他的起點明明已經是大月境內得天獨厚的頂尖待遇,卻還在想著一股腦的去單打獨鬥,眼看事不可違,想的到卻又是當面諫言,成全節義!
連死都不怕,怎麼就不敢有點大膽的想法呢?!
“......”
公尚過慚愧的低下頭,無言以對。
“墨家已經收到了邊疆的戰報,訊息靈通些的人都該知曉,紙是包不住火的,要不了多久,事情就會傳開。就這麼在天牢裡待著吧,不用再去看大月的子民受苦受難了,他們自己會做出正確的選擇,而你,卻在這種時候想要一死了之!”
鬆開抓住公尚過衣領的手,顧擔冷冰冰的說道。
“我......已經廢了。”公尚過痛苦的搖了搖頭。
落入天牢,第一件事便是以秘藥廢其經絡,斷其武藝。
雖然偶爾有些人劍走偏鋒,運氣好尚且保留些許真氣,也盡是無根之萍,此生再難有所作為。
“廢了?我可沒有同意!”
顧擔手掌按在公尚過的肩膀上,青芒隱沒在掌間,悄無聲息的湧入到他的體內。
強烈的生機之力化作源泉,本已乾枯封堵的經脈竟在那股力量之下,重新煥發生機。
公尚過身體僵住,不可置信的看著顧擔。
“練髒大成的武者,哪怕是死了,屍體三個月內都不會腐爛,宗師甚至還有百年不腐者,哪裡有你說的那麼脆弱?”當體內內氣消弭一空後,顧擔收回手,平靜的說道。
脆弱的從來都不是軀體,而是那顆心。
當喪失掉一往無前的信念和決意之後,再如何高貴的人落入凡塵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
獄卒向著這裡走來,會見的時間,已經結束。
“不要讓大月的悲哀,成為你的悲哀。”
顧擔起身,嘴唇微張。
在近乎暗無天日的天牢中,公尚過勉強透過唇形來分辨那一句話。
“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