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寧葬沫,先是大驚失色,接著欣喜若狂,最後竟矯情地害羞起來,小女子般將腦袋埋在朱顏醉肩頭,明明是他纏著非要纏綿,如今倒像是被欺負了去的小媳婦兒。
“哎呦我去!”龍擎蒼只覺雞皮疙瘩掉落一地,扶額道,“光天化日,朱顏醉你個不要臉的!你瞅瞅有哪家女子像你這般模樣的!”
“魔尊可將事情的始末說明白了?”白漓殤雖口中問著寧葬沫,淺笑的眼睛卻是寵溺地看著朱顏醉,世上女子千千萬,眼前這樣的,卻獨一無二,可惜她的嬌俏,她的可人,她的靈動,她的明朗都不屬於自己。
寧葬沫不捨地抬起頭,臉上哪裡還有面對朱顏醉時的肆意,看向白漓殤,微微地點頭示意。白漓殤何等聰慧,一個眼神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有些事,適合讓它永遠消失在記憶裡。
“我還有一個問題。”突然朱顏醉懶懶地說道。
三人都詫異地看向他,寧葬沫和白漓殤的心卻提到了嗓子眼。
“我上未央學藝,竟絲毫都沒有學會嗎?你們看我現在,一點修為都沒有,一點功夫也不會啊。還是說,我連那些都忘記了?”清冉尊上的弟子,竟是個廢柴?
白漓殤輕輕在心底鬆了口氣,道:“你可是個天才,學什麼都很快,此番只是重傷之後,散了修為罷了。”
聞言朱顏醉噘了噘嘴:“這樣嗎?我曾經也可以飛來飛去嗎?”內心還是有些羨慕他們會飛的樣子的。
“丫頭你想飛?”寧葬沫哭笑不得,幾乎所有人或修仙或修魔都是有目的的,這丫頭竟只是想要飛來飛去?
“有點想,那樣去遠一些的地方就不用坐馬車了。”對這樣世界的馬車可是卻之不恭,每次都感覺能把身子骨顛散架了。
聽到她的緣由,三人神情各異,這是個什麼古怪的丫頭!
“以後我帶你飛就是了。”寧葬沫寵溺地挽住她的肩。
“那個水沐槿……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啊?是個古板的老頭嗎?”說著像沉思般支著腦袋,其實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只不過是腦袋空白隨便嘟囔一下而已,師父或者水沐槿那個字眼,如今在她這兒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存在。
見她提到水沐槿,在場的三人也不敢搭腔。空氣一時安靜下來。
“話說,我上一趟未央,除了結了仇家,竟沒有交到朋友嗎?”師父死了,自己又被那個孫雪影害到重傷,人緣差到這種程度嗎?還是說運氣太差?
見她搖頭晃腦地對自己產生了懷疑,寧葬沫倒是心疼了:“怎會?我家醉丫頭人緣甚好,結交了好些友人呢。”
前些日子白漓殤私底下找他暢談過一番,他也意識到自己對醉丫頭似乎到了偏執的地步。白漓殤問他是否覺得眼下的朱顏醉是發自肺腑的快樂,他竟答不上來。的確,她的快樂都是他們構建給她的,除了他們給與的,她竟沒有了自己的朋友沒有了自己的主張更失去了自我。
這些日子以來,梅妝雖然熱鬧,可是他看到了丫頭偶爾會發呆,會走神,她應該也是渴望自己的小小世界的吧。
雖然私心裡很想將丫頭藏起來,不讓別人看到她的美好,可是自己又豈能愛得那般自私?
他說完,朱顏醉果然連眼睛都亮了起來:“真的?”又有些不相信地看向白漓殤求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