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母皇太后拽住燕文帝的胳膊,“哀家說這些話,還不是為了,只要哀家一心一意為著想,別以為慈寧宮那位就是真心對,還不是她沒兒子只能支援?哀家瞧著她對阿澤更關愛,到底是血脈相連的親外孫。”
“以後阿澤勢大,又只有兩個病弱的皇子萬一有個好歹,讓哀家指望誰去?還是要扶持至親啊,福寧駙馬如何都不會背叛,何況福寧也能拿捏住他駙馬。”
燕文帝回頭。
聖母皇太后在他目光下下意識鬆開手,痛徹心扉,做無力狀,“皇帝還是不相信哀家?哀家可是句句箴言,都是為皇帝好,難不成哀家把心挖出來給皇帝看,皇帝才能相信哀家?皇帝別忘了,長公主生下阿澤時,可是遭遇了兵災,差點連她都被石家害死了,阿澤……皇帝就沒懷疑過他的身世?”
“朕該懷疑什麼?”
燕文帝冷笑一聲,一把將茶杯摔到屏風上,當得一聲,屏風震動,隱藏在屏風後的人連連後退。
“您還是少聽福寧的話,頤養天年不好?朕定當好好孝順,不讓再受委屈。”
“皇帝……”
“阿澤是朕養大的,幫朕甚多,以後依舊是朕股肱之臣,倘若朕福薄,皇子夭折,把江山託付阿澤,朕也能放心,也有臉去見太祖。”
“瘋了?!阿澤是外姓之人,怎麼可能繼承皇位?”
聖母皇太后面色煞白,指著燕文帝說道:“哀家為付出這麼多,最後竟然便宜了慈寧宮,還不如直接要了哀家的性命,別讓哀家看到慈寧宮那位得意的樣子!”
她幾乎上不來氣,大口大口喘息,手指捏得泛白,“哀家忍不了她永遠都踩在哀家頭上,明明當初太祖看上的人是哀家,她使了手段,代替哀家嫁給太祖,最後哀家……哀家只能進門做妾,太祖一直都惦記著哀家……”
燕文帝搖頭說道:“謊話說了一千遍,也是謊言,願意騙自己,朕懶得聽謊話,阿澤是太祖賜姓的慕容,從來不是外姓,母后既然相信阿澤身世成疑,那您也該明白,阿澤若是繼位,當得上是名正言順。”
聖母皇太后:“……就沒想過自己的兒子?想過皇帝封號會被奪去?”
“所以朕一直仔細養著兩個兒子,盼著後宮的妃嬪給朕延續血脈。”
“母后若是為朕著想,為朕好的話,您不如多求求送子娘娘,也許朕能多幾個健康活潑的皇子,母后不想被母后皇太后壓制,不如指望下一代,朕是做不來忘恩負義的事,朕當日的誓言告了天地,朕對她不孝,朕怕血脈斷絕,天打雷劈。”
聖母皇太后:“……”
燕文帝繞過屏風,福寧公主面色尷尬,“皇兄……我……”
“朕不反對提拔姻親,為丈夫謀取好處,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同顧熙的恩怨,朕也很少插手,甚至朕還是向著他的,否則他的名聲更難聽。”
燕文帝嘆息道,“朕給過他機會,他在英國公身邊待了三十多年,不說英國公打仗的本事,就是英國公手中的勢力,他繼承了多少?英國公不認他之後,還有幾個英國公的舊部把他當回事?”
“不是他不爭氣,是英國公太偏心了。”
“狡辯!”
燕文帝失望說道:“他只帶走一分的顧家勢力,還想著制衡阿澤?好的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