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要見一見的。”顧嘉瑤無奈的嘆氣,“以前怎麼沒覺得他們上門這麼勤快,沒了血緣關係反而時不時都過來躲都躲不開。”
客廳中,顧老太太領著老大媳婦等人,大孫子顧安略顯侷促。
顧嘉瑤邁進門來,差點被顧老大媳婦那一身頭面首飾閃瞎了眼兒。
“大伯母好……豪氣呀。”
不僅周身黃澄澄的,她們身上的衣服也不再是棉布而換上了綢緞。
顧老大媳婦更是把一張臉塗得很白,妝容太厚粉太多,再好得脂粉也會掉渣。
顧安不忍去看親人們的妝容,同清爽明豔的顧嘉瑤相比……他的親人連比都沒法比。
“你爹不在家?他又出門喝酒去了?”
顧老太太一身老封君妝容,遠沒長媳那麼誇張。
顧嘉瑤斂衽行禮,生疏客氣,“我爹有應酬。”
“什麼應酬?顧熙這樣可不成呀。”
顧老太太眼裡帶著幾分不贊同:“以前我在鄉下不知道仕途經濟,聽你伯父說起,熙兒總是喝醉清談,在寒風中吹簫,賞花弄月,同狂生們臨摹狂草……這些都對他將來求官沒有半分好處。”
“當今陛下是個重民生的聖主,顧熙再這麼下去,他入不了陛下的眼兒,去京城也會被勳貴朝臣排擠輕視,聽說勳貴都很霸道,英國公沒有養過熙兒,彼此感情不深,縱然能幫熙兒一次,還能次次都幫熙兒,英國公可不僅僅只有熙兒一個兒子,一直養在身邊的兒子情分更深,他對熙兒的愧疚並不能保護熙兒一輩子。”
“何況英國公其餘的兒女也都不怎麼喜歡熙兒,當時寧遠侯也是躲過很多算計陷害,以戰功震懾住一眾兄弟不敢再犯上。如今寧遠侯還是英國公其餘兒女的榜樣,據說他們兄弟感情很深。”
“熙兒去京城孤立無援,他會被人欺辱,熙兒的性子有是不肯委屈,我怕他一時想不開走上歧路。”
顧老太太說完這一番話,長長喘了一口氣,眼角餘光掃過她長孫顧安。
她有沒有背錯?
顧安輕輕搖頭。
真難為大字不識的祖母愣是用一日一夜的功夫背誦出這麼長一段話。
顧老太太得到孫子的肯定,頓時安心了不少。
顧嘉瑤問道:“您的意思是讓我爹不去京城?”
“不是不去,而是緩上幾年,等熙兒有更大的聲望,懂得如何做官同上官相處,再去也不遲。”
“您倒是一片好心,全心為我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