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三十左右的男子口中罵罵咧咧,砸著好幾樣瓷器,他看起來毫無風度,如同神經病。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管誰給我開玩笑,我先砸個夠本,虧死他們。”
顧嘉瑤見到顧熙熟悉的砸瓷器動作,莫名慌張的心突然安定了幾分。
“你砸的這些東西都是咱們的財產!有人上門要賠償的話……”
坐在八仙桌後的婦人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厲聲呵斥道:“你還嫌咱們不夠窮是不是?還想著拿這座宅邸去給你的小情人?”
“……”
顧熙突然噤聲,他把手中的梅花瓶子輕拿輕放回原處,向蔣氏勉強擠出一個笑臉,解釋道:“那不是我犯糊塗了才會找個比閨女大不了幾歲的小情兒。”
“不對啊,找到真愛小情人,同老婆離婚,拋妻棄女不是我做的。”
他按著太陽穴,頹然跌坐回椅子上,“咱們老夫老妻這麼多年,女兒都成剩女了,別說外孫,我連外孫他爸的酒都沒喝上一口,這麼多年我啥時對不住你過?”
“不過我腦子裡還真有操蛋的記憶……好似那些事是我做的。”
九月天氣依然悶熱,蔣氏即便扇碎了扇子依然無法平復心底的怒火。
她看也不看錯亂的丈夫,方才瓷器破碎的聲音弄得她心裡更是煩躁。
蔣氏望著門口的少女,“顧嘉瑤,你來同我們說說,這是怎麼回事吧,我們只是一覺醒來,就來到這個地方?腦子裡還有人說一家同穿越!”
“太后,太上皇……”
少女小步蹭到桌子旁,仔細打量面前的這對夫妻。
顧熙頭戴小冠,身穿月白色細布長袍,衣冠博帶,袍袖飛揚。
他身形如同挺拔的楊柏,面若冠玉,鼻樑挺直,薄唇鮮紅,劍眉星目,他俊美得驚人,宛若書畫中走出來的風流名士。
而坐在一旁的婦人單以相貌上說只是中人之資,長眉入鬢,鳳眸高鼻,觀之可親。
“你們變年輕了啊。”
顧嘉瑤尋了一面鏡子,帶著幾分討好遞給這對夫婦:
“我記得老爹年輕時可沒這麼帥氣,老媽也比以前照片上漂亮很多,看你們如今的年紀不過三十歲,整整年輕二十年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