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城後第三天,一個馬隊由北門而入月城,一路打探來到百里燕下榻館驛,為首的正是許扞。
崗哨老卒見是許扞喜出望外:
“許扞將軍,你們可算來了!”
守備的老卒一席破布爛衣,許扞並不認得此人,但口音卻是鹹國人。
“你是大將軍的侍衛?”
“正是,將軍就在院中。”
“快,引我去見。”
“誒!”
老卒推開院門,引許扞等人進院。少時來到中庭,百里燕正與蔣傑下棋。
“將軍,許扞將軍來了。”
老卒稟報,百里燕循聲望去,神色大喜過望:
“許扞,你怎來了!”
“末將參見大將軍!”
許扞深施一禮,百里燕忙去扶他:
“許將軍快快免禮。蔣傑,去再拿幾個座塌來。”
“誒。”
引許扞坐下,百里燕給其到了一碗熱水,許扞狼吞虎嚥一飲而盡,擦著嘴說道:
“聞訊大將軍即將抵達,末將帶人便是從掣馳趕來了。大將軍這一去便是四年,讓我等好是擔心,初以為大將軍已經蒙難,之後才得知姑爺南下苦戰,可恨萬里之遙,鞭長莫及。”
“唉,一言難盡……當時情況兇險萬分,南下實屬無奈之舉。業綏一戰我已聽說,你們就只逃出一千多人,其餘多數已經戰死,被俘者尚在尋找,但恐怕也不會太多了,活著的還都幾人?”
“都死光了,宋錦宋醫官死了,魯誠傷重不治,戰死在業綏,吳登雖說逃了出來,退入飛雲城又惡戰了一場,吳登也戰死了,陸肇瘸了一條腿。只有江湛因姑爺失蹤,回國面見鹹王逃過了一劫。之後鹹軍徹底戰力喪盡,一直退守在掣馳,之後再未作戰。”
聞訊眾人戰死,百里燕無比沉痛:
“如此說,先鋒營的老底都打光了。”
“是啊,太慘了,白毛賊殺了我們太多的人,如此輕易放他們走,實在是便宜了他們。”
“這也沒辦法,前前後後廝殺六七年,中原已無力支撐,若非我在南方周旋,金雪狄人四年之內,至少還能向北增兵七八十萬,即便聯軍裝備了震天火,但震天火在雨天和高原弊端很大,金雪狄人繳獲之後,已經大量仿製,威力雖不足,但足以扭轉戰局以拖待變,將聯軍後勤拖垮。”
“傳聞姑爺在南方大有作為,可是真的?”
“說不上有多達作為,不過是僥倖罷了。在南方的四年,我們的死傷也相當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