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玄面帶微笑,旁人如何他不在意,能聽到方平讚譽自己,那是由衷的開心,擺了擺手的道:“這要說起心境之高遠,又如何能與小友相提並論呢?老夫要是沒有看走眼的話,小友已然明見心性,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武道。”
坐在他眼前的青年,撇開修為不論,再是驚才豔豔,沒有成就神通武聖果位,也入不得他的法眼,正所謂武聖之下皆螻蟻!
然而。
青年身上所彰顯出的那一股源自於精神意志層面的武道神韻,如同是生於牢籠之中的鳥兒掙脫了束縛,又好像是池中金鯉一朝頓悟,躍出水池,蛻變成龍。
修行易,修心難!
“前輩法眼!”方平凜然作了一輯,道:“晚輩前兩日偶有所悟,沒承想竟引得前輩側目。”
“坐,武道一途,達者為先,老夫修為凌駕於你,可你心境凌駕於老夫,咱們平輩相交,不搞繁文縟節那一套。”張玄眯了眯雙眼的暗忖著,他在這大離城內避世,就是想要修心,從而更進一步,可心境蛻變難如登天,該來之時,一場頓悟就能化繭成蝶。
方平的出現,要他看到了契機,他或許能在方平身上找到自己心境蛻變的契機。
於是乎,張玄真誠的說道:“小友可否助我修心。”
方平:“……”
怎麼幫?
“三年為期,小友留在店內,助我修心,三年之後,不管老夫是否心境有所蛻變,都可以為你去做三件事情,前提是力所範圍能及內的事情,小友你看如何?”
張玄丟擲了自己的條件。
方平不心動那是扯淡,前方老頭可是神通武聖啊,能指派對方去做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可我自己也要修行啊……”
漫長的思考後,方平難以決斷的搖著頭。
張玄嗯了聲:“倒也是,那這樣好了,老夫店內架子上的這些木雕,林林總總一共有三百多件,小友你照著刻,什麼時候刻完一遍,就算是幫了老夫了。”
方平詫異,他雖然沒有刻過木雕,可熟能生巧,唯手熟爾,給他幾天時間,定能刻出花鳥魚蟲,飛禽走獸等木雕。
“哦,忘了說,老夫這些木雕皆是蘊含那一生靈的氣機神韻,你刻出的木雕,必須也蘊含一縷氣機神韻才行,要是刻出的木雕,沒有氣機神韻,空有形貌,那與一塊普普通通的木頭也就沒什麼區別的。”張玄補充道。
方平臉黑,好一個老匹夫,真會算計!
“刻出那一生靈氣機神韻,這宛如是給予木雕生命一般,前輩是神通武聖,擁有著神通之力,自然是辦得到,要我去做,有些強人所難了吧。”
話是這麼說,可老傢伙怎麼想的,方平還是略知一二的。
這木雕與寫字一樣,不同的人寫出來的字型,帶著不同的氣韻風格,木雕也是一樣,兩個人刻出的木雕,形貌如出一轍,可其氣韻是迥然不同的,方平要是能把那一生靈的氣機神韻刻成木雕,也就融入了自己的感悟,老傢伙就能透過木雕內的氣機神韻,印證煉心。
“賦予其生命氣韻,不見得就要用到神通之力,只要足夠用心,感悟夠深,便能做到,這店內三百多件木雕,就是小友觀照之物。”張玄言辭鑿鑿的道,看樣子是鐵了心要方平助他修心煉性。
方平腹誹,自己要是不答應,老匹夫不翻臉也結下了樑子,對方之前把那窮奇木雕送給他,也是一早就做好了打算,又聊了這麼久,他還真找不出理由拒絕。
權衡了許久,方平道:“言盡於此,晚輩盡力一試吧。”
張玄當即笑出了聲,還憑空取出一罈酒,裂嘴道;“老夫可是好多年沒有這般開懷大笑過了,當痛飲一場,此酒名為“流火寒冰”,是老夫昔日珍藏之佳釀。”
“天地將要迎來古今未有之大變,前輩可知否?”方平問道。
“咦?小友從何得知?”
張玄驚訝的道:“老夫雖避世在此,可掌控了神通之力,也能隱約模糊的產生出一些感應,這方天地確實是要迎來一場大變,小友心境脫俗,值此大世,定能如鯤鵬般乘風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