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此令牌,明月宮日後便要遵從天武盟的號令,待到你家掌門歸來,告訴她,一年之內前往離州天武盟入冊,要是過了日子還不去,等待你們的,將會是毀滅性的審判。”周道明聲如洪雷,摻加著自身雄渾真氣,穿金裂石,響徹整個明月宮。
殿前。
方平左手負於身後,右手輕輕一推,還沒怎麼發力,就把躍到半空,積蓄著全身真氣的方瑩推飛出去,失望道:“花裡胡哨!這要是殊死拼殺,你已經死了一百回了!”
拋飛出去,在地面上滾了好幾圈,裙袍都沾滿了灰塵,小臉也成了花貓的方瑩,磨著後槽牙的撲出,距離二哥一丈遠時,攥成拳頭的手掌舒展開,洋洋灑灑出一大片灰塵砂礫。
“恩,這就對了,武道交鋒,無所不用其極。”方平一口氣吐出,吹散了灑向自己的灰塵,正要一個過肩摔放倒小妮子時,遠處就遠處那震耳欲聾的聒噪聲。
走神的功夫裡,方瑩雙眼發光,看到了她朝思暮想,夢寐以求的破綻,腰部發力,骨骼咔嚓嚓作響,長腿如斧頭般的掃劈在了方平脖頸處。
“不講武德!”
方平矗立如山,抓住了方瑩的腳踝,摔泥巴般的砸到了地面去,別說他方某人大意了,沒有閃,他就是站在原地,露出一百次破綻,區區一品境的小妮子也別想傷他分毫。
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的方瑩,再被摔到地面上吃了一嘴灰塵後,咬著牙的道;“你等著……等我……”
“又放狠話。”方平拔地而起,如騰雲駕霧,駕虹飛行般的掠向了明月宮外。
山門處。
明月宮大長老與幾名長老臉色難看的立在那裡,方平自後方走來,問道:“何人咆哮。”
“方長老。”對方平的出現,明月宮大長老一點不意外,在方平此番回到明月宮的第二天她就知道方平回來了,略一遲疑的遞出了手中的黑鐵令牌。
方平接過掃了一眼,令牌質地古樸,其上刻著“天武盟”三個大字。
“那二人自稱是天武盟的使者,還說接下此令,從今往後明月宮便要遵從天武盟的號令,還要宗主一年之內去往離州天武盟入冊,過了日子,就要踏平明月宮。”
明月宮大長老簡單易概的描述了經過。
“口氣倒是不小,這件事情,我該管一管。”方平收起了令牌,也不管明月宮大長老怎麼想,道:“那二人往哪個方向去了?”
“西北方向,方長老,此事還是要慎重,那二人絕非尋常武者。”明月宮大長老不想方平以身犯險的勸告道。
……
離開了明月宮的二人,腳程極快,不消一刻鐘時間就風馳電掣,縮地成寸般的抵達了數百里外的一座小鎮裡。
鎮子裡熱鬧非凡,各種叫賣聲彼此起伏。
頭戴高冠的許蒼雲,一邊用冷漠高高在上的目光俯瞰著小鎮內的人間百態,一邊道:“下面該去那一處了?”
“兗州境內底蘊深厚的宗派,該通知的都通知了,餘下一些道統衰敗的小門小派,讓那些臣服的武道宗門前去收服就是了。”身形壯碩不顯蒼老的周道明,鼻尖一動,嗅到了茶香的進入到了一家茶樓裡去。
二人適才落座,茶樓大堂內後腳就走進來一名青年。
青年年方二十四五歲,五官稜角分明,談不上俊朗,平平無奇,可一雙眼睛深邃如淵,高大雄偉的身姿也恍如一尊羅漢雕塑般攝人心魄,行走間捲動風雲。
“此人……”
周道明神情肅穆。
他雖然看不穿青年處於那一境界,可那神完氣足,淵渟嶽峙的姿態與舉手投足間流露出的氣勢,都不是泛泛無名之輩可以相比,就如同是天武盟內幾尊大人物一樣迫人心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