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閒從周摶嘴裡聽說過它的厲害,再加上“祂”也提過這是三大狂信徒之中實力最強的一個,比瀆神之犬與骷髏先生都要強,所以陳閒根本不敢掉以輕心,甚至都能說它是陳閒離開古遺蹟之後,第一個被他如此重視的敵人。
所以陳閒避開了它的攻擊,移動的速度比它更快,根本不給它反應的機會就來到了它身後……
從現實情況來說,陳閒還是留手了,他只是將寄生體變成了一柄足有萬斤重的巨錘照著怪物後背砸了一下……如果他沒留手的話,挨錘子的就不是它後背而是它後腦勺了。
相比起之前的那一拳,這一錘明顯要重得多。
那怪物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直接就讓陳閒給一錘砸得趴在了地上,同時嘴裡還發出了極其刺耳的尖叫聲……怪物的尖嚎就像是某種令人膽寒的聲波武器,駭人的聲浪猶如無數看不見的刀子,瘋狂的向四面八方衝擊著。
牆面,地面,天花板。
目之所及的一切都被這陣聲浪給徹底摧毀。
縱然這裡有白色監獄的美稱,無論是建築主體還是一些特製的安全設施,這些都是守秘局尖端科技的體現,可以說這世上最堅不可摧的建築就是這座地下監牢……可是現在呢?
在怪物的尖嚎之下,一切皆是摧枯拉朽。
牆面以及天花板開始大面積坍塌,地面上也出現了無數條駭人的裂縫,彷彿大地都即將要塌陷一般……
“臥槽,咱們要玩脫了!”
陳閒嚇得哆嗦了一下,一時間臉都白了,他根本就顧不得那些聲浪會不會對自己造成傷害,咬著牙就跑到了怪物身邊,在耳膜幾近破裂的同時,數不盡的寄生體開始從他體內往外瘋湧,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成了一個大繭,直接將陳閒與怪物都籠罩在了裡面。
“裴院長!!咱們基地不會要塌了吧?!我看監獄裡面有好多裂縫啊!!”
“沒事的,沒事的……”
裴槐雖然在嘴裡安慰著工作人員,讓他們別慌要淡定,絕對不會出大事,可實際上……裴槐要比他們緊張多了,因為他是現階段基地內部的最高領導,就算他已經退休了,但他只要回到這裡,那就是最高領導。
“裴院長,您有辦法聯絡上陳科長嗎?”有人湊過來問,表情十分緊張,“咱們問問陳科長那邊情況怎麼樣了!那個金屬巨繭把他們罩在裡面咱啥也看不見啊!”
“說不定他們現在正打著呢,在這個節骨眼上聯絡陳閒……有風險,而且風險還不小。”裴槐皺著眉說道,“咱們再等等吧,說不定一會陳閒就出來了。”
事實證明,裴槐的猜測沒錯。
此刻在那個龐大的金屬巨繭之中,陳閒的確在跟名為亞楠的這隻怪物戰鬥,不過說是戰鬥也不是很貼切……自始至終,陳閒都是單方面壓制著那隻怪物在打,雖然不至於將其打死打傷,但疼那是肯定要疼的。
寄生體變來的錘子一直被陳閒握在手中,只要抓住機會,陳閒就會當頭給這怪物一錘子。
短短不過半分鐘光景,怪物就已經從尖嚎變成了哭嚎,到最後連嚎都不嚎了,直接抱著頭蹲在角落裡開始嗚嗚咽咽的哭。
“真是的……沒事叫那麼大聲做什麼……”陳閒收起錘子,氣急敗壞地瞪了怪物一眼,“外面都快讓你給拆了!要是他們找我賠錢怎麼辦!這地方這麼金貴把我賣了也賠不起啊!”
也許是因為疼,也許是因為委屈。
總而言之,這個名為“亞楠”的怪物哭得非常慘,那種聲淚俱下悲痛到不能自已的表現,只讓陳閒覺得無奈,甚至都讓陳閒出現了一種錯覺……難道被自己揍的不是一個古生物而是一個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