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寄生體死亡之後,陳閒也察覺到了身體內部的一些變化,譬如內臟在劇烈收縮,血液的流速也變得不對勁了......總而言之,這種詭異的感覺糟透了,而且再看見顧仙棠臉上那種噁心的笑容,陳閒只覺得更糟,恨不得衝過去一把掐死他。
到這時候如果陳閒還想不明白,那麼就真的太不應該了......這事怎麼看都是一個圈套,自始至終都是顧仙棠在搞鬼。
“你們不是說......有什麼問題出去再說嗎......”陳閒別開了頭,不敢再去看地上的那攤黑水,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沒時間了。”
顧仙棠嘆了口氣,似乎也很不想這麼做,一臉無奈地對陳閒說。
“出去之後,我們可沒把握能弄死你,更何況你背後還有守秘局跟陰市撐腰,在外面得罪你成本太高了......”
聽見這話,陳閒眉頭皺得更緊了,因為他發現體內的異常變化根本就不受控制,不僅器官在逐漸萎縮轉向衰竭,連那些流動在四肢百骸中的自愈因子也在飛速消亡......沒錯,陳閒能夠很清晰地感應到每一個細胞的死亡,這對他來說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你真的太強了......我承認我不如你......”
顧仙棠無奈地說道,似乎他也不想就此殺掉陳閒,那種不甘心不甘願的神情絕對不是裝出來的,從某個角度來說,他是一個倔強的人......就因為他生來高傲,他覺得自己丟掉的尊嚴應該自己撿起來,如果可以的話,他更想親手殺了陳閒。
但現實情況卻不允許他這麼做,甚至他現在都不敢靠近陳閒,生怕被陳閒帶著一起去死。
在這種時候,顧仙棠堅信陳閒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所以他自始至終都與陳閒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只有在這個距離顧仙棠才能擁有些許的安全感。
“何必呢......”陳閒嘆了口氣,似乎認命了。
“你想弄死我,我也想弄死你,咱們之間的恩怨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清的,更何況......我們身後的勢力都不想讓對方活著,我相信你也知道這一點。”顧仙棠攤了攤手。
聽見這話,陳閒沉默了一陣,目光復雜地看著顧仙棠,只覺得這小子突然間開竅變聰明瞭......
“明著鬥,我肯定鬥不過你,技不如人我認了,但是......在這種事上我們也用不著談什麼光明磊落吧?”顧仙棠笑著問道,“陳科長,你可千萬別忘了,最先在古遺蹟裡出手的人是你,那時候是你先伏擊我們的。”
“你確定這玩意兒能弄死我?”陳閒問道。
顧仙棠點點頭,又搖搖頭:“我也不確定,但我只能試一試,你覺得弄不死嗎?”
“沒,我覺得也能弄死。”陳閒無奈了,整個人都被石環的牽引力拉得貼在了上面,大半個身子幾乎都掛在了石環中間的孔洞上,這種身不由己的感覺陳閒可是很少才有機會能體驗一次。
說實話,陳閒的心態要比原來強了許多,至少在面對死亡的同時他除了恐懼之外,多少還能產生一種釋然的情緒,換言之就是可以認命了……這種認命的心態並不是負面的,正是因為他的強大,正是因為他對自身的深度瞭解,所以他才能在面對死亡的時候如此釋然。
陳閒的強大不僅來自於鋸肉刀與寄生體,更是來自於藏在他體內最深處的那些自愈因子……此刻自愈因子的消亡就等於給他宣判了死刑,雖然他無法理解這個石環是如何“殺死”自己體內的自愈因子,但事實就是這樣。
連自愈力都喪失了,他還能做什麼呢?
反抗?
得了吧。
現在的他已經完全無法驅使自己體內的能量了,簡直比剛入門的異人還不如,而且自身的肢體力量也全然發揮不出來,整個人都跟癱瘓了似的,只有脖子以上的部位能動。
“看來你的能力也救不了你了。”顧仙棠似乎看出了陳閒所陷入的困境,嘖嘖有聲地說道,“陳科長,這次算你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