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摶接下來簡短的講述中,陳閒大概知道了那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那個被鎮壓.在監獄最深處堪稱一號重犯的異常生命,來自於我國南方某漁村的灘塗。
據周摶說,那個灘塗就是漁民口中的死灘塗,無論潮汛大小,當藍綠色的海水退去後,灘塗不會留下任何蝦蟹貝類,寂靜空曠得一如往常,甚至連那些被海水衝上岸的垃圾都不會留下。
彷彿有某種力量保持著這片灘塗的完整,它日復一日都維持著這種“最乾淨”的姿態。
直到那一天。
1996年的9月9日,伴隨著駭人驚魂的暴雨,颱風“莎莉”從粵省登陸,那是建國以來出現在我國境內最恐怖的颱風,當它從我國沿海地區登陸之後,所過之處皆是一片災難後的景象。
房屋被大風撕扯得支離破碎,沿岸的漁船也有不少被直接掀翻沉入了汪.洋大海之中,大量降水淹沒了城市鄉鎮的主幹道,整個沿海地帶都是滿目瘡痍一片狼藉……而那片漁民口中的死灘塗,也因此露出了一部分掩埋在地底的東西。
最先被人發現的,是一隻巨大而枯瘦的類人手臂。
“那條暴.露在灘塗上的手臂都有近六十米長,你自己想想那東西看起來有多可怕。”周摶說到這裡,輕輕抖了一下菸灰,繼續跟陳閒說著,“漁民一開始還以為那是掩埋在灘塗下面的岩石,直到我們趕過去的時候,坐上直升機在天上那麼一看……那就是一條跟人類手臂差不多的東西!”
“你說的這個異常生命……是人形的?”陳閒好奇地問道。
“對,至少大部分.身體特徵都與人類相近,而且在它沉睡的時候科研部還給它全身做了個檢測,內臟,骨骼,肌肉群,基本上這些東西都跟人類的差不多。”周摶點了點頭。
話音一落,他將菸頭放在菸灰缸的邊緣上。
“我們發現那東西的時候是早上,挖掘工作當天就開始了,一直連著挖了三天才把那東西從地下挖出來,等我們想方設法成功把那東西運到羅布泊的時候,時間差不多過了一個月。”
挖掘工作比周摶想象中還要艱難,不過相比起後續的長途運輸工作,前者要輕鬆不少,因為想把這麼龐大的一件“貨物”從祖國南方運到大西北的羅布泊……
“太難了!”周摶想起那些往事都還是一臉的頭疼,似乎那段經歷給他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既要保證路途上沒人會發現我們運輸的東西是什麼,還要保證在這段長途運輸的路上那東西不會醒,你知道我們有多難嗎……我一路上就跟個保鏢似的貼.身跟著那東西,它喘口氣我都得緊張半天啊!”
“你們為什麼沒有就地處理它?”陳閒疑惑地問道,“直接把那東西在灘塗上處決了不是更輕鬆嗎?”
“我當時也想過,但是……它既沒害人又沒出現其他過激舉動,就這麼把它殺了也不合規矩,畢竟我們國家是講人權的,異常生命也有它們活著的權利啊。”周摶唉聲嘆氣地說道,“俗話說沒有規矩不成方圓,那麼多眼睛看著呢……”
說罷,周摶眉頭又皺了起來。
“不過那個生物……能殺還是殺了好……可惜我們沒這個能力……”
“怎麼說?”陳閒好奇地看著他。
“它從一開始就處在沉眠的狀態,我們用儀器檢測過它的生命體徵,它有心跳也有呼吸,脈搏平穩……可是在99年的時候,它突然有一天毫無預兆地醒過來了。”周摶說到這裡顯得有些心有餘悸,臉色也愈發沉重,“用來監禁這些異常生命的監獄分為好幾層,由於它的體積太大了,所以只能把它送到最下層去,跟它一起住在那裡的異常生命還有六個,每一個都是我們沒辦法殺死的存在。”
“那些異常生命應該都很強吧?”陳閒問道。
“強?”周摶苦笑著點點頭,“它們隨便跑出來一個都能讓國內的任何一座一線城市徹底淪陷,想要讓它們再次失去戰鬥力被強行關押監禁,總部派出再多的支援也做不到,必須我親自出手才行。”
話音一落,周摶重新點上支菸,然後慢慢抽了起來。
“我們誰也想不到它會突然甦醒,所以當時我們準備不充足,它在醒過來的第一時間就開始瘋狂殺戮,短短不過五分鐘的光景,關押它的那一層監獄……所有生物都死絕了。”少女同學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