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師不是那種貪生怕死的人,這點陳閒可以肯定,因為從小天師以往的種種表現來看,他護短的程度並不比陳閒低,看見自己的隊友被傷成這樣,小天師應該會氣急了拔劍殺人才對......可是現在呢?
在之前的這場戰鬥中,小天師、陸幼之、王懷瑾,他們三人自始至終都沒有動過,既沒有出手援助郭祀仙等人,也沒有罵街用語言攻擊進行反抗的舉動。
陸幼之默不作聲地盤坐在地上,她面前放著一面由黑色金屬鑄造的大型羅盤,雖然那東西看著古怪透著一絲邪性,但多少還是有點風水羅盤的影子,位於羅盤正中的天池正在不斷旋轉著,陳閒能聽見那種令人不適的金屬摩擦聲。
與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陸幼之相比,王懷瑾既沒有閉眼也沒有盤坐入定,他手裡抱著一根有三米多長的旗杆,此刻正迎著山嶺中的狂風不斷搖晃著,嘴裡還唸唸有詞像是在唸咒......按照以往的慣例來看,王懷瑾應該是他們隊伍之中最喜歡玩語言攻擊的人,但他從頭到尾也沒說過幾句話,尤其是現在,他更是一言不發安靜得讓人害怕,這種反常的表現讓陳閒不禁警惕了起來。
他們到底想做什麼?
陳閒實在是很好奇。
“老大!我們剛才是不是被陰了!他們......臥槽!!”
跑到陳閒身邊的時候,魯裔生一眼就看見了陳閒腹腔上正在逐漸癒合的窟窿,再一抬頭將視線上移,魯裔生又能看見陳閒脖子上那個恐怖的缺口。
不僅是魯裔生,在場的人誰也沒有想過陳閒會在崑崙會里傷成這副模樣,以他的實力應該不會被人傷成這樣才對......之前到底發生什麼了?!
“陳閒你沒事吧?!”
“陳閒!!”
許雅南與木禾幾步跑到陳閒身邊來,雖然地面上蔓延的肉泥看著嚇人,但她們都能一眼認出這些是陳閒使出來的東西,自然就不會害怕它們。
比起這些奇怪的物質,她們更害怕陳閒受傷。
“別擔心,我沒事。”
陳閒說話的時候抬起手來揮了一下刀,地面上肆意蔓延的肉泥便像是收到了指令一般,迅速回流滾滾湧入了刀身之中。
“老大,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李道生也跑到了陳閒身邊,既擔心又憤怒地看著陳閒身上的傷口,氣得牙都快咬碎了,“這幫混蛋......竟然下手這麼狠......”
罵到此處,李道生便轉過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正等待醫療組救援的郭祀仙等人。
“是你們下的手??”
“他們已經認輸了,你別亂來。”陳閒輕聲提醒了一句,有些無奈地看著李道生,“早就跟你們說過要小心了,沒想到剛進場你們就被策反成二五仔了,我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想起之前被隊友們圍攻的畫面,陳閒也是鬱悶得想哭,心說這幫混蛋也太不爭氣了,竟然讓宋小鹿那個小姑娘給......不過話又得說回來,如果不是自己體質特殊的話,估計也早就被她控制了吧?
“對不起對不起......我們真的不是有意的......”許雅南道歉的時候眼睛都紅了,說話都隱約帶著哭腔,她之所以想哭也並非是覺得自己在比賽裡吃虧丟了人,而是覺得因為自己的一時大意導致沒能幫上陳閒,讓他莫名其妙受了這麼重的傷。
“算了我也沒怪你們。”陳閒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這點傷算不了什麼,你們能不能別盯著我肚子上的窟窿眼看了?”
此刻,盯著陳閒肚子看的不僅是在場的這些人,連那些看同步實時轉播的觀眾們也難以移開目光,因為現在的畫面實在是過於詭異了......無論是陳閒脖頸上的身體組織缺失,還是他腹腔上那個恐怖的貫穿傷,這些傷口怎麼看怎麼嚇人,放在任何一個異人身上都是能要命的!
可是陳閒呢?
他不僅沒有丟掉性命,甚至戰鬥力都沒有出現明顯的衰退,好像這些傷根本就影響不到他,從頭到腳看起來都跟個沒事人一樣,而且那些傷口也在以一種詭異的方式逐漸自愈著。
許多血色如肉糜的組織不斷從傷口截面湧出,似乎是新長出來的肉芽,它們填補著陳閒缺失的部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修復著陳閒的傷勢。
不過半分鐘的光景,陳閒脖頸上的缺口就徹底被填滿了,連最表層的面板組織都恢復到了最佳狀態,而且這些新生的面板與旁邊的面板相比也沒有色差,這種詭異的現象估計也就會出現在陳閒這種怪物身上。
“臥槽......陳科長這自愈力簡直太不可思議了......還有人能敵過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