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之上的陳閒萬分窘迫,他已經逐漸意識到自己低估了餘生的實力,確實小瞧了這個與自己一般年輕的對手,無論如何,在沒有使用金屬骨翼的情況下,想要從餘生密集如天羅地網般的攻擊裡逃出去是不現實的,因為自己的徒步極限速度再快也快不過餘生,甚至陳閒都在懷疑……在展開金屬骨翼之後,以數倍甚至數十倍超越音速的速度移動,會不會還是甩不開餘生?
這怪不得陳閒沒有信心,只能怪餘生這小子的移動方式太詭異了……自始至終,他都保持著那種“瞬間移動”的狀態,一瞬間出現在這裡,一瞬間又會出現在那裡,那種變來變去不斷交換位置的移動方式,已經快讓陳閒頭疼死了。
看不清他的移動軌跡。
無法確定他的移動方式。
每一次出手都只會揮出一刀。
得手之後就會瞬間遠離目標去到一個安全的位置。
“這小子的攻擊方式怎麼這麼雞賊呢……打一下就跑膽子怎麼這麼小……難道就不能跟我硬碰硬嗎……”陳閒一臉凝重的在心裡細聲嘀咕著,就在這短短的幾分鐘裡,他已經連續被餘生劈了幾十刀,其中有大半都是奔著他的要害來的……如果不是寄生體凝聚在外的盾牌密度較高,如果不是寄生體每一次都在受到攻擊的瞬間又將那些受損的缺口填補回去,估計陳閒當場就得被劈成好幾截了。
當然,從這一點陳閒也看出了餘生的某處短板。
他的移動速度很快,甚至快到了自己難以防禦的地步,這點確實如此也不可否認,但是……他出擊的動作要比移動速度慢上許多,也就是說揮刀的一瞬間陳閒是能感應到的,只是神經反應速度還跟不上這種感應罷了。
想要解決掉餘生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這一場擂臺戰想要結束也絕不容易……到此刻,陳閒還真有點後悔自己過於託大了,如果鋸肉刀就在自己身邊的話,或許打起來還真不會這麼被動,畢竟用鋸肉刀使出的那幾招都是打擊範圍極廣的AOE傷害,一刀劈下去別說是這個擂臺了,估計觀眾席都要沒一半,餘生就算移動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躲開,可問題就在這裡。
鋸肉刀被自己丟在休息區了。
按照崑崙會的規定,在比賽的過程中,參賽選手是不能隨意下擂臺去取東西的,讓別人丟上來也不行,這種事一旦做出來就是違反規則直接罰你退賽,而且退一萬步說……就算崑崙會的規定沒這麼嚴格,可以給陳閒一個下臺取武器的機會,但他也沒這個臉下去啊!
一開始裝逼託大擺高人架子,半路打不過別人就要下臺取兵器,這種事說出去都丟人,所以陳閒只能另闢蹊徑,準備利用寄生體玩一次全面的控場……從某個角度來說,這也算是他的底牌之一,在沒有進入全國三十二強的時候,他是真沒想過要使出這一招來。
在不斷抵擋餘生攻擊的過程中,陳閒體內的寄生體也開始受到能量影響而飛速活動,無數細小的金屬粒子從他面板的毛孔裡滲透了出來,剛接觸到外界的空氣它們就凝聚成了液態的物質,猶如暴風雨後來襲的洪水一般,伴隨著古怪駭人的咕嚕水聲,它們迅速在擂臺上蔓延開來……
與其說它們是水,其實它們更像是果凍,在擂臺上迅速聚集並堆積得足有三米高,就像是擂臺上放置著一塊巨大的黑色果凍,陳閒的身影也隨之被隱沒在其中,連童官許雅南他們這一流的異人都看不見陳閒的蹤影,更別說是觀眾席上的那些觀眾了,在寄生體高效的能量阻隔作用下,他們連陳閒的氣息以及他散露出的能量波動都無法感知到。
這片黑水區域就是陳閒用來控場的一種手段,它們對陳閒來說是完全無害的物質,但對於外人來說……無論是人類還是異常生命,哪怕是無實體的靈魂狀生命,只要被這些黑色如果凍般的物質碰觸到都會在瞬間被它們牢牢束縛。
將敵人束縛僅僅是它們的作用之一。
更進一步的作用是……毒。
陳閒在將現世上所有的寄生體合而為一後,他發現這種可以自由轉換形態的金屬生命變得比以前可怕了太多,尤其是那種難以捉摸的毒性更是詭異,只要自己利用意念去控制它們主動出擊,那麼在它們碰觸到任何一種生命的瞬間,都會以極快的速度進行強行侵蝕,從外到內從皮至骨……那種恐怖的破壞性只讓陳閒想起了輻射性極強的核廢料,不過比起真正的核汙染,它們的破壞範圍要小得多,至少也要直面接觸到它們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