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而復生的陳閒感覺並不是那麼好,就像是之前硬生生被人用鈍器敲暈了一樣,整個人都處在一種很不清醒的狀態,腦袋裡昏昏沉沉,眼前都是天旋地轉的模糊虛影,那種古怪的暈眩感只讓他想吐......模糊的意識並不足以支撐他正常的思考能力,所以在與鋸肉刀對話時他更像是一種被催眠的狀態,半夢半醒間,無意識地接收到了許多資訊。
由於陳閒說話的聲音很輕,所以遠在戰場之外的眾人並沒有聽見他說了什麼,只能透過他隱隱顫動的嘴唇來判斷他是在說話。
唯一聽見了陳閒聲音的只有梅山神。
“古神的輓歌?”梅山神一臉茫然地看著陳閒,又看了看那柄古怪的兵器,雖然沒有聽懂這個名字意味著什麼,但那種莫名而來的危險感還是讓它萬分警惕。
此刻,地下空間中那種狂暴恐怖的氣息已然散盡,陳閒給人的感覺也不再那麼危險,反而如同空氣一般......甚至都有種毫無存在感的感覺。
梅山神不敢輕舉妄動。
眾人也不敢隨意靠近這一口已經乾涸的重生之池。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在死而復生的陳閒身上。
約莫過了兩三分鐘,陳閒這才慢慢從地上坐起來,左手捂著頭一臉的痛苦,右手則緊緊握持著處在展開狀態的鋸肉刀......
“我記得我好像死了。”
陳閒說話的聲音變得正常了些,模糊的意識也在此刻開始逐漸重聚。
他環顧四周左右看了看,這才發現自己身處在已經乾涸的血池之中,而梅山神就在不遠處緊緊盯著自己,一臉的忌憚。
“但我又活過來了。”
陳閒說著緩緩起身,拖拽著鋸肉刀向梅山神走去。
在這過程中,陳閒一直都在儘可能的理清大腦裡的資訊,因為這一次死而復生的過程與以往不同,在生命自愈復甦的同時......他的腦海中多了許多莫名的資訊,而這些資訊則又是一直被他當做邪器的鋸肉刀給他帶來的。
鋸肉刀並不是邪器,如果真要算起來,它或許更像是神話傳說中的仙器,因為本該是一件普通金屬製物的它.......其實有自我意識,並且這種自我意識還是非常獨.立的存在,就像是傳說中的“劍靈”。
當然,它的自我意識對陳閒來說有些難以理解,因為從交流層面上來說雙方的交流方式很不一樣,至少陳閒所說的話並不會被它理解,而它對陳閒說的內容......則又像是電腦資料一般,直接複製貼上在了陳閒腦中。
如果說陳閒的大腦只能理解文字文字格式,那麼這些被強行灌入的資訊則就是複雜的影片格式,並且還是壓縮過的.......所以只能理解文字格式資訊的陳閒並不能直觀的理解這些影片資訊,所以在接觸到這些資訊後他差點就瘋了,這點並沒有誇張。
假設這些資訊是突然間被灌入某個普通人類的大腦中,或許只需要一瞬間,接觸到這些資訊的人就會陷入瘋狂,因為以普通人類的資訊處理速度來看......剛在大腦中點開那些被壓縮過的影片檔案,在解壓的一瞬間,大腦就會像是真正的電腦一樣宕機,而大腦受到了宕機帶來的硬性傷害後,變成毫無理智可言的瘋子都是最好的下場,最壞的下場或許直接就是當場腦死亡。
陳閒的體質異於常人,甚至在異人圈中都沒幾個能比得過他,畢竟他那種幾近不死的自愈力實在是恐怖,在大腦受到嚴重創傷的同時也在不停的自愈......所以在完整接收鋸肉刀帶來的資訊後,陳閒只是短暫的進入了“腦損傷狀態”,令他作嘔的暈眩感便是由這種不可避免的傷害而來。
當陳閒與梅山神擦肩而過時,可以看出梅山神的精神確實處在了緊繃的狀態,目光自始至終都放在陳閒身上,甚至在陳閒靠近自己的時候它還有刻意的防備動作,直到陳閒默然無聲地從自己身邊走過去.......
走到血池的邊緣,陳閒悄無聲息地踏上臺階,回到了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