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籍立刻應道:「叔父所言甚好,我自當在楚地蟄伏,等待時機到來,便殺入關中,去接應叔父。」
項纏擔憂道:「可籍兒只有十二歲,若是我項氏舉族遷入關中,他如何在楚地生存。」
「無妨,籍兒可去淮南投奔一人,此人乃是我楚地碩果僅存的老將,如今換名改姓隱居於淮南。」
「何人?」
「景同將軍!」
項梁目中閃過精芒,低語道:「景同將軍曾征戰沙場,輔左過父親和兄長,和趙佗交戰數次,帶兵打仗之能遠甚於我。他之前和我有過通訊,籍兒前去尋他,他定然待籍兒如子,認真教導籍兒兵法,無需擔憂。」
聽到項梁口中冒出來的名字。
項籍雙目放光。
景同!
他聽說過這個名字。
曾經輔左左司馬昭平,與趙佗戰於泗水。
又輔左項籍之父項渠,與趙佗戰於睢水。
還輔左項籍大父項燕,與趙佗戰於淮水。
景同將軍曾與趙佗三戰,雖然都是失敗,但最終
能活下來,足以證明他的能力。
他有真正的沙場經驗,有和趙佗交戰的資歷,堪稱楚地的最後名將。
如果說六國遺民之中,還有誰對趙佗的戰術最瞭解,唯有景同一人!
「叔父說的是,我當向景同將軍瞭解趙佗的戰法!」
片刻後,項籍神采奕奕的走出屋門。
留在屋內的項纏卻是憂心忡忡。
「兄長,項氏入關中,就是秦人的籠中鳥,如果籍兒在楚地反秦,豈不是會連累吾等?」
項梁看了項纏一眼,幽幽道:「難道籍兒跟隨吾等入關中,他就不會連累項氏了嗎?他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長兄和父親都死於趙佗的手上,籍兒日夜都恨不得殺了趙佗。」
「他要是跟著入關,絕對忍不下這口氣,如果幹出刺殺趙佗的事情來,或者是殺人犯法,你當我項氏宗族還能保留嗎?都不用等到反秦,我項氏就已經被誅滅了。」
項纏明白了,苦笑道:「你說的也是,這小子脾氣太沖,且年紀小易衝動,一旦入關,還真的容易為宗族招來禍事。只是萬一日後真如你所說,六國之民難以忍受秦政,進行反抗。籍兒反秦,吾等也跑不了啊。」
項梁嘆道:「六國貴族盡數被遷徙進關中,起碼有十幾萬戶吧?如果日後真有反秦的事情,秦人難道真將這些人盡數殺光嗎?而且讓籍兒換個名字就是。」
「項籍已經死了!」
「反秦的人,和我項氏又有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