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此番齊國出兵,便是以田衝為將。
「常拿安平君田單自比啊,這田衝口氣倒是大,也不知才學如何。」
趙佗之前雖然沒有聽過「田衝」的名聲,但並沒有掉以輕心。
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不可不察也。
在戰爭上,趙佗所做的每一件事,對待的每一個人,都必須要慎重慎重再慎重,如此方能無患,這是王翦教他的兵家之道。
見趙佗面色凝重,反倒是麗食其笑道:「將軍勿要多慮田衝此人。」
「依鄙人來看,那田衝雖然口氣挺大,但實則一生從未上過戰場,其手下十萬兵卒,也都是些未經戰事之輩。真要打起仗來,怕是如昔日‘馬服子,一般,不對,說不定他還不如‘馬服子,呢。」
「所以將軍此番帶兵堅守東郡,與齊軍對峙,定然無事。」
等到麗食其說完,趙佗卻笑了起來。
「麗先生所言甚是,我若是堅守東郡,自是不怕他田衝手下的十萬齊軍。只是,我卻沒有堅守之意。所以這一次,還得多加謀劃。」
麗食其愣了下,緊接著雙目亮了起來,有些激動道:「將軍,你莫非是要吞下這十萬齊軍?」
「然也!」
帳外,天色漸晚,明月高升。
軍帳帷幕之中,兩個男人卻在悄聲低語,不時有輕笑聲迴盪。
……
自陳留前往東郡濮陽,趙佗這一軍又花了大半個月的時間,抵達時已經進入秋季。
一路走來,已經能看到路邊田野中的農人開始收割莊稼。
秋收。
南方秦楚之戰到了最關鍵的時候,若是誰先扛不住,撤兵回去侍弄秋收之事,那就會給對手留下破綻,一不小心,就會遭受致命一擊。
不過項燕和王翦皆是沉穩老將,秦楚也是大國,國力還經得起消耗,哪怕這一戰耽誤國內的秋收,他們也不會撤兵退下。
….
所以照眼前的形勢,兩軍多半還要在淮北再對峙幾個月,直到有一方耗盡國力,才會決出勝負。
若要打破眼下僵局,尚需一場新的突發事件。
濮陽。
古稱顓頊之墟,乃是上古時代顓頊古帝的都城所在,因而又被稱作帝丘,到春秋時又是衛國的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