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靳夏眼睛眯了起來,景昭剛才那番話相當於和他對上了,他說召項燕回來,景昭說不召,這不是當場打臉嗎?
而且他看了眼楚王負芻的臉色,知道這位大王恐怕還是心中畏懼的很。就在他準備措辭之時,殿外有人急匆匆的前來稟報。
「大王,有被秦軍俘獲的商人逃回來了,他們說有重要訊息稟報!」
片刻後,當蔡仲顫顫巍巍的站在楚宮大殿上,將他所聽到的話複述出來時,整個殿中所有人都驚駭了。
真的有三萬秦軍!
靳夏看了眼臉上已經沒了血色的楚王負芻,站出來道:「大王,事情已經明瞭,松陽君剛才所說的話都有了解釋。八山上的秦軍確實只有幾千人,所以他們只偷襲了屈明一部,並未襲城。但在他們身後,還有三萬秦軍即將
抵達,他們是從西邊來的,是秦國真正的奇兵,欲要攻取我壽春啊!還請大王速速召回上柱國!」
景昭硬著頭皮道:「大王,臣覺得此事尚有疑點,這商人之事太過巧合,唯恐是秦人之計。」
「大王,請不要聽某些人話。不管秦軍是否真的有三萬人,但吾等不敢賭啊,萬一真有三萬秦軍臨城。那我壽春就將處於險境,還請大王速速召回上柱國,若是遲了,恐怕悔之晚矣!」靳夏大聲開口。
….
在他身後,眾多楚臣也一起附和道:「請大王速速召回上柱國,保我都城!」
楚王負芻聽得連連點頭,靳夏說的很有道理。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真是三萬秦軍呢?他可不敢拿自己的命來賭。
想到此處,楚王負芻一拍桉幾,叫道:「傳不穀詔令,速召上柱國回來。」
到了晚間時候,籠罩淮南之地的霧氣散了一些,但天空依舊陰沉沉的一片。
楚王負芻站在深宮高臺上。
「三萬人啊,這可是三萬秦軍。沒想到那李信竟然只是個幌子,秦王竟然還派了另一支奇兵從西邊來。不過三萬人這麼大的數字,熊啟竟然沒有透露過半分,他是真不知道,還是說另有目的?」
楚王負芻皺著眉,他能弒君篡位自然也是有兩把刷子的,在驚駭之餘,越想這事越覺得不對勁。
「莫非是熊啟故意不透露此事,他先洩露李信的行軍路線,讓項燕大敗李信,然後北上輔助他擊破蒙武,如此淮北秦軍便被掃除乾淨,他熊啟趁勢歸楚,則必定威名大漲。」
「而這時候,不穀和壽春城裡的公卿皆被秦國這支三萬人秦軍俘虜。」
「如此,楚國無王。他熊啟就可憑藉著身體裡的王族血脈,在項燕的輔左下,於淮北另立朝廷。他熊啟便可名正言順的成為楚王!嘶……」
楚王負芻越想越心驚,越想越害怕。
他本就是弒殺兄弟上位,對於淮陽城裡那個兄弟自然早有戒心,如今聯絡到城外突然出現的秦軍,自然越想就越覺得這是一個大陰謀。
「好一個熊啟!好高的計謀!」
「竟然為了當楚王,連我楚國都城都要送給秦人,可惡,可惡啊!」
楚王負芻對侍立的隨從大叫道:「快給不穀傳詔,詔上柱國速回,要他必須回來!立刻,馬上!不得拖延!」
起飛的東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