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魏軍兵敗,難成守勢。趙廣!」
「屬下在!」
「你帶麾下千人,晝夜兼程,勿要去追逐潰兵,以全速趕赴單父,攜大勝之威,兵臨城下,若能趁勢取城便將單父拿下。若是不能,則鼓譟揚旗,恐嚇城中之人!」趙佗聲音冷冽。
趙廣大喜過望,他之前眼看著白榮、黑臀都被派出去,唯獨自己這一部被趙佗留下,心中還有些怨言。沒料到趙佗竟是將這種重任交給他,忙拱手道:「唯!趙廣定不辱使命!」
趙佗點點頭,這一戰有些出乎他的預料。
本以為此番攻打單父會是一場艱難的攻城戰。
哪料到那寧陵君魏咎竟然膽大無比,半路設伏。幸虧是伏擊的涉間部,若是伏擊到他的中軍,恐怕就算能贏,秦軍的死傷也會很嚴重。
「這些魏軍有些出乎想象啊,竟然如此不堪一擊,連我這支新練的兵卒都能將其擊破。」
趙佗搖了搖頭,怪不得秦魏交戰,魏國屢戰屢敗,這些魏卒看上去也就只能打打順風仗,稍微遇到點硬骨頭,不僅啃不下,還會把牙給崩掉。
這一次,涉間部便是他們遇到的硬骨頭。
想到這裡,趙佗亦舉目望向那遠方的血色戰場,那裡,一個渾身浴血的秦將亦在向他望來。
….
……
隨著朱驃部被擊潰,負責攔截秦軍的魏卒敗退而走,引動魏咎麾下尚存的三千多人一起潰逃,再加上作為主帥的魏咎亦上馬後撤,導致魏軍呈現兵敗如山倒之勢。
滿山滿谷,皆是逃跑的魏卒,他們哭父喊母,丟盔棄甲,跑的快的還能逃得性命,跑的慢的則是被追上來的秦人當場砍翻,割下首級。
這一夜,單父以西,盡是喊殺與哭嚎之聲。
「這些秦人,竟然一路緊追不放!」
魏咎披頭散髮,狼狽不堪,頭上的冠帶早在一路駕馬賓士中被林木刮落。
但他終歸逃掉了性命,三十餘里的距離,他一夜時間便駕馬趕到,坐下馬兒早已累的口吐白沫,四蹄都在打顫。
魏咎回望身後,不由悲從中來。
「六千人啊!」
遙想數日前,他意氣風發,帶著六千兵卒雄赳赳氣昂昂的走出單父城,心中懷著打出一場大勝的暢想,如今卻兵敗而歸。
昔日六千士卒出征,而今日能隨他回到單父的竟只有區區數十騎罷了。
就連他麾下的戰將朱驃亦戰死於陣中。
此戰,可謂敗的一塌湖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