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賀手下的五百潁川青壯質量稍差,但張賀為了在趙佗面前表現,這三日來也是努力訓練。所以這五百人演練起來也是差強人意,雖然在演示“左而右之”時差點轉錯了方向,但好歹穩住了陣型,算有所進步。
之後便是最讓人頭疼的漢中軍。
“白榮?”
趙佗眼睛微眯,看到漢中軍最前列的是五百主白榮率領的部下,這五百人大部都是秦國的編戶齊民,中間雖有一小部分氐羌,但在白榮的指揮下還是頗為聽話,能走好隊形。特別是他們與後方的那五百人相比,更被襯托的非常有紀律。
“軍候,這羌匕太過分了。”西乞孤憤憤的說道。
校場之上,五百氐羌士卒嘻嘻哈哈的跟在白榮的部隊後,他們走起路來東倒西歪,勾肩搭背,甚至還有人大膽的向著典兵臺上的趙佗指指點點,比之三日前更加過分。
至於那二五百主羌匕和五百主羌骨,更是走在隊伍側邊聊著天。
羌匕還抬頭望向典兵臺,對著趙佗笑。
趙佗也笑了。
“收兵,集合。”
當金鉦之音響起,諸軍在各自軍吏的領導下迅速集合,甚至連白榮手下的五百漢中軍也站成了一個方陣。唯有那些蠻夷尚在零散走來,過了一會兒才集合完畢,組成一個奇怪形狀的軍陣。
見此,趙佗臉上笑意更甚。
他站在典兵臺上,高聲道:“三日之前,我下過軍令,讓各部好好訓練,今日進行檢閱。如今演兵完成,這五千人中有一部最為差勁,二三子覺得是哪一部啊?”
數千人齊齊將目光望向羌匕手下的氐羌蠻夷。
羌匕滿不在乎的說道:“我,蠻夷也!”
“所以走不好你們所謂的軍陣,很是正常。軍候不用在意這些,待到上了戰場,我麾下勇士定然奮力殺敵。”
趙佗先是哈哈一笑,緊接著表情驟然一冷,厲聲道:“還上了戰場奮力殺敵?沒有機會了,你枉顧軍令,今日我當以軍法嚴懲!”
聽到趙佗的語氣不對,羌匕依舊強硬叫道:“我麾下可都是一等一的勇士,比這些中原人不知強到哪裡去,伱要是用什麼軍法來懲罰,我們定然不服,沒了吾等勇士相助,你如何能在戰場上打勝仗。”
趙佗冷笑道:“若法令不明,賞罰不信,金之不止,鼓之不進,雖有百萬,何益於用?”
“本將既然在三日前已經申明法令,今日當依軍法行事。軍法何在?”
“軍法在此。”軍法吏上前應諾。
趙佗朗聲道:“我已傳令讓各部訓練士卒,卻有人不依吾之號令,反而放縱士卒,枉顧軍令,如此何罪?”
軍法吏應道:“此為失令之罪,當斬!”
“既如此,將二五百主羌匕,拖下去斬了。”趙佗淡淡說道。
“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