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
回應孤信的,是一道更加悲愴的呼聲。
遠處的鄉邑道路上,一個花白鬍子的老頭在紫衣婦人的攙扶下走來。
孤澤氣的鬍子發抖,指著孤信,怒道:“豎子,你可將我孤氏害的好慘。”
旁邊那美婦人看著孤信全身沾血的悲慘模樣,淚流滿面道:“信兒,我的信兒。你快降了吧,不要再這樣了,阿母求你了。”
面對老父的怒斥慈母的呼喚,孤信神色冷漠。
“投降的是你們,不是我。”
“大丈夫行於世間,當守家衛國。今日我孤信生為燕人,死亦為燕鬼!”
話音落下,這孤氏少年已橫劍自刎,再沒了聲息。
“信兒,我的信兒,嗚……”
那紫衣婦人悲到極致,嚎叫著撲向孤信的屍體。
後方的孤澤亦像是在此刻被奪去了所有的力氣,摔坐在地上,老淚縱橫,嘴裡喃喃著:“逆子,逆子啊……”
看著這一幕,趙佗的心情難以言表。
他揮揮手,讓手下給那婦人讓開。
同時讓黑臀去將那些放下武器的輕俠僮僕控制住,好好審問。
“佗,那宋意看上去不是這孤伯鄉的人,要弄清楚他的來歷。還有這孤氏,不好處理啊。”
聽著涉間在耳邊說的話,趙佗亦忍不住苦笑起來。
麻煩了。
還是天大的麻煩。
孤信這一反,孤氏必然難辭其咎,按秦法,整個孤氏全族,都是要受到連坐的。
但如今可是戰時啊,一旦動了孤澤。
秦軍想在孤伯鄉建立穩固的統治,那就更加困難了。
一想到這些,趙佗就腦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