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的想法,很危險。”燕忘情說完,朝著山坡下走去,“去讓不空森雪他們做好準備,一定要保證令狐傷一旦出現,就要將其引走,不要讓殷元真的出事,這是命令。”
“行吧行吧,我這就去給他們說,一定不能讓這位殷大爺受到一點兒傷。”風夜北慵懶的聲音回答著。
燕忘情的房間裡,燕忘情換下常服,披上了玄甲,拔出了輕眉刀,刀如輕眉,霜刃凜然,寒光照鐵衣,縱使刀下已經斬殺了無數,卻依舊雪白明亮,或許,染血的,不是刀,是手,是心。冷漠的鐵面,似乎,也將喜怒哀樂都掩藏在了冰冷之後。
次日,殷元怒氣衝衝,罵罵咧咧的離開了蒼雲堡,策馬揚鞭在官道之上。
一天一夜後,殷元在驛站休息了許久,然後繼續賓士著。
連綿起伏的原野,沒有人煙,只有一望無際的碧綠,野兔在悠閒的吃草,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悄然靠近的狐狸,飛鳥從天空掠過,發出了鳴叫。
一個人影站在驛道的正中,負手,背對著殷元,一頭宛如霜雪的白髮,可以看出,這是一個心裡有著很多事的人,無關乎是誰,無關乎修為高低,只要心裡的事堆多了,就會變老,就會白頭。
殷元急忙拉住馬,不是擔心傷到人,而是,一般敢這麼作死的,都是有實力保證不會死的,然後你撞到了他後,自己說不定還會被作死。
“喂,大佬,還請您老人家讓下,我這趕路呢。”殷元叫道。
那身影緩緩的轉了過來,容貌俊美,帶著濃郁的西方人的容貌,卻又不與西方人一樣,反而肌膚非常細膩。雙眼中有著濃郁悲哀與痛苦,黯然神傷,讓看見這雙眼眸的人,心中也升起了悲痛和苦澀。
“令狐傷?”殷元心思一動,神色一變,就脫口而出眼前男人的名字。
與此同時,身邊四方,突然出現一個個身影,朝著令狐傷攻擊而去。
有一個紅甲光頭衝在最前面,如同一尊怒火金剛,周身的金光在血色戰甲下顯得格外刺眼,雙拳揮出,如同,似乎能看見一尊金剛震怒,雙拳砸出,金色氣浪席捲,隱約可以聽見空中有著淡淡的梵唱佛音。
銀白色槍桿,如血沁染的紅纓,雪白的槍尖,身後揹著一柄長劍,被布帶牢牢的裹住,只有劍柄露出。男子的神色也如同雪一般冷漠,手中長槍如同伺機而動的毒蛇,從著詭異的角度,突然探出,刺向令狐傷。一槍下去,雪色的氣浪迸發,內力催動下,槍身似乎有著雪花濺落。
申屠笑奔襲而來,足下塵土飛揚,花草拔地而起,雙手持刀,血色氣浪在周身旋轉,何笑刀斜指天穹,一刀斬落,似乎空氣都被斬破,發出了音爆之聲,長刀直落令狐傷的脖頸。
這一切,都還只是這場落日殺局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