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目十行的看完,長孫弘不禁莞爾一笑,搖搖頭,抬首看向了王夔。
“大哥有什麼打算?”
王夔雙目炯炯有神,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示意長孫弘也喝,緩聲道:“這個金汝成,並不是什麼好鳥,當初蒙古人南下,他被逼無奈,寧願出走吐蕃也不肯南下江南避禍,足見這人心思很大,沒有寄人籬下的本分,他這次過來,不是對大宋有情誼,而是逼於無奈。”
長孫弘想了想,點頭道:“此人根在川峽,定然全部身家都在這裡,金銀不可能帶著到處跑,他一定藏在了這邊的某個地方。”
“就是這樣,他肯帶著投名狀回來,不是真的要為你我效力,所為的,不過利益而已。”王夔擊掌道:“他想利用蒙古人,為自己謀些好處罷了。”
長孫弘把眼神飄過去,正好王夔也看過來,兩人目光相對,繼而相視一笑,不約而同的脫口而出。
“此人正好為我所用!”
“哈哈哈,英雄所見略同!”王夔興奮的搓搓手,道:“這人是個棋子,派過去施個反間計很有用,不過哥哥我見識有限,具體叫他幹什麼還想不出來,所以請兄弟來共同計議一下。”
長孫弘放下紙,端著茶杯沉吟一下,喝了一口的功夫心中已有了主意,放下茶杯道:“給他下個套,給他留在大宋將會更加有利的希望,不會復叛我們,然後再讓他依然北上,投入耶律楚材手下,憑他經商的手段,應該不會不得重用,留在那邊,給我們第一手的北虜資訊,就足夠了。”
“在北虜中間插個釘子。”王夔摸著下巴上打理得很規整的鬍子琢磨著道:“等於是個細作。”
“他可以販賣私鹽到秦嶺一帶去,只有他可以,這就是他的資本。”長孫弘進一步解釋道:“北地缺鹽,耶律楚材一定會高興的。大批次的私鹽賣過去,當然價格不會便宜,這樣做,於我們有兩點好處,第一當然是謀取更大的經濟利益,誰會在意錢多呢?第二,可以讓金汝成快速的站穩腳跟,讓蒙古人不得不正眼看他。”
王夔想了想,點頭道:“不錯,這法子可以。”
“有個問題,金汝成一旦在北虜得勢,富貴榮華,會不會反水真的投靠過去。”長孫弘摸著椅子的扶手:“如果我們只是以財富來拉攏他,這個可能性不得不防。”
“這個問題已經解決了。”王夔冷笑了一聲:“金汝成的底細我已經摸清楚了,他手底下的幫眾並不是鐵板一塊,用點手段就有人向我告密,這小子有兩房舍不得丟的老婆,還有兩個女兒和一個五歲寶貝兒子,都安置在夔州城裡,以為人不知鬼不覺,我昨天就派人過去,好生的看管起來,等下告訴金汝成一聲,如果他不聽話,哼哼……他金家的命根子就沒了。”
帶著滿臉的寒意,王夔做了個揮刀的動作。
長孫弘背脊樑上寒了一陣,王夔的意思,自然是要以金汝成家眷的性命來要挾他,想一想略有些腹黑,特別是那個五歲的孩子。
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敵我鬥爭,爾虞我詐,長孫弘當然明白,換做是自己,可能手段還要激烈一些。
於是他站起身來,衝王夔拱拱手:“既然這樣,哥哥,我們去會會那個金汝成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