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大器的臉不可抑制的紅起來,想起當年鼎盛的時候,他就激動,就興奮,就追憶往昔。
長孫弘理解的點點頭:“那怎麼現在……呃,怎麼說呢?生意差了好多?”
他指指門外:“從我進來開始,一個客人也沒有。”
語言可以給人高***上天空,也可以瞬間把人拽下來,扔到地坑裡,冉大器就是這般,他的笑容嘎然而止,像被人潑了一桶冰水,每個毛孔都僵住了。
“嗯,呃,這個……”冉大器的傷疤被人揭開,心突兀的痛了一下,籌措了半天,最後惱羞成怒:“這孩子怎麼說話的,關你何事?”
“世伯不要著急,長孫弘唐突了,不過這是實話。”長孫弘把雙手放到胸前輕輕壓了壓,示意冉大器不要跳出來打他,也讓一旁的冉璞不要急著打斷他的話頭:“我知道,紙坊競爭激烈,這些年來後起之秀層出不窮,紙張種類也如天空繁星,接連不斷,就拿合州來說罷,前些年就您們一家瑞福祥,現在出去看看,這條街上就有三家,別處更多,對手多了,生意自然就難做,特別是益州那邊過來的謝公箋,搶了不少老主顧去吧?”
冉家的兩個人頓時定住了。
特別是冉大器,肅然正容起來,直起身子的朝外看了一眼,有些警惕的問:“長孫小哥知道得很多啊,是哪家寶號的少東家嗎?”
他扭頭責怪的望向冉璞:“你這朋友是我們家的對頭派來的嗎?”
冉璞百口莫辯,正欲說些什麼解釋,卻讓長孫弘先開了口。
“世伯誤會了,我不是什麼少東家,我家種田的,之所以說得出剛才那番話,無他,我自己這兩天打聽出來的。”他侃侃而談,一點沒有頭一回跟人談生意的羞澀:“要想知道這些很容易,在碼頭上蹲兩天就行了,那裡人多嘴雜,花點錢,什麼都能問到。”
冉大器看著他,閉著嘴巴不說話。
“老實說,冉璞也是我剛認識的朋友,見過兩次面就把我帶過來,非常耿直,我很感謝。”他繼續說道:“所以我想來幫他,或者說,我想來幫瑞福祥。”
“幫我們?”冉大器笑起來,皮笑肉不笑:“長孫小哥口氣大了些啊!”
“不大,已經很謙虛了。”長孫弘表情卻嚴肅起來,正經說話的樣子比課堂上的夫子還讓人不敢輕視:“我可以把瑞福祥的狀元箋的成本,降到二十文一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