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把他們帶回幷州都督府查問,還得增派人手伺候醫治他們。
萬一死幾個在幷州都督府裡,還要惹一身麻煩官司。
桓彥範雖然無權干涉幷州都督府執行軍法,但他這個後軍總管好歹有些份量。
於是正當忙得焦頭爛額的兵曹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順水推舟的就認了桓彥範上報的名單,給方鵬等人記上了“軍功”。
方鵬等人自然是如釋重負歡呼雀躍,對李行周感恩戴德,然後安心的歇養治傷去了。
剩下的第三批小村莊裡的亂兵們,李行周請桓彥範努力將他們藏兩天晚些時間再報。
反正兵曹們剛剛接了這麼多活兒,一下忙不過來。
桓彥範滿口答應了,派了自己的心腹去監管這些亂兵的營地,嚴守訊息。
李行周還費了一番心力打聽樸景泰的下落,沒有任何收穫。
這個莽人好像就平空蒸發了一樣。
李行周多少有一點失望和難過。
這一忙,就又忙到了下午。
一路顛沛流離又忙了個通霄,李行周真是累壞了。
左翊衛的營地離這裡還有七八里路,李行周實在不想奔波了。
這附近有不少準備用來收容百姓的行軍帳篷。
李行周飯都顧不上吃了,隨便挑了一間空帳篷鑽進去倒頭就睡,睡了個昏天黑地。
桓彥範則是回了後軍營地,他這個後軍總管還有別的軍務要料理。
回去之後,桓彥範越想這回事越覺得不安穩。
尤其是李行周說的“洛陽開戰”那四個字,就像四座大山似的壓在他的心頭。
歸根到底,桓彥範是個一板一眼的“本份人”。
他不像李行周那樣靈活多變習慣了不按規則出牌。
思之再三,力求穩妥的桓彥範,總算想出了一個“萬全之策”。
入夜之後,桓彥範派幾個心腹士兵從左翊衛大營裡秘密拖出幾車舊軍服,讓那些小村莊裡來的亂兵們換上。
然後桓彥範鄭重的叮囑他們,一定要死死咬定這是他們自己的軍服,死死咬定自己從來沒有做過逃兵......
不然就真的死了!
桓彥範幹這些事情的時候,李行周正在帳篷裡打著震天響的大呼嚕。
吵得不遠處同樣在這裡落戶的百姓們都無法入睡。
兩條人影悄無聲息的越過了附近巡邏計程車兵眼線,出現在了李行周的帳蓬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