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屆時我們無法維持局面,李將軍提出的兩利之策難免落空。”
拓跋繼琴說話很輕,有理有節還帶著人情的口氣從容道來。
李行周聽罷已無法拒絕讓步。
他也不知道是信服了拓跋繼琴的理由,還是因為無法拒絕她那期待的眼神。
談判有六人,但雙方真正拍板做主的各只有一人。
此時的制度理念不像後世以“少數服從多數”為原則,而是“天無二日”。
從中央地方各機構,決策權集於一人避免優柔寡斷。
在左翊衛,決斷的人就是李行周。
王行儉王思禮等只有建議權,聽不聽是長官的事。
但這種模式有缺陷,一個人會受情緒、人情等因素的影響,並不能保證每個決策都很理智。
現在李行周就弄不清楚自己的想法是否理智。
於是他轉頭用徵詢意見的神情看了一眼舞陽。
舞陽木訥的看著李行周。
算了,問他也白問。
就在這時,李行周忽然發現拓跋繼琴面帶微笑地看著自己。
那微笑的目光好像能看透他的內心一般……
她是否在微微嘲笑我沒有主見?
李行周的那種畸形自尊心立刻作祟起來,立刻便當機立斷道。
“我慎重考慮後,可以降低納幣,今年納幣額同以後各年,納收成的五分之一。”
拓拔赤辭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喜色,又忙說道。
“最近接連兩次抽丁,很是困難,如果李將軍答應免去今年納貢,我保證能勸服各部落一舉拿下吐蕃。”
李行周皺眉道。
“不納錢糧,我駐平西軍十餘萬人補給如何保證?”
拓拔赤辭道。
“只免一年。”
“如果我們不替唐軍打石堡,平西軍自己啃吐蕃,不是一樣耗費巨大。”
“相比之下,可比發動一場進攻要省錢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