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大人還要我轉告將軍一句話:將軍奉令而來,令取軍需物資,他本應合作。但不巧的是,他剛剛吃飯時偶感風寒,身子稍有不適,所以這兩天暫時怕是沒法見客了。”
“軍部所需輜重,皆在倉庫中保管,將軍要想領取,怕是得等大人的身體好了之後才能配合了。”
“我家大人請將軍放心,他的病不重,休養幾天就會好。”
“但是休養期間不適合為外人所打擾,否則病情加重,這物資領取一事,怕是反而更見拖延,還請將軍海涵。”
說完這話,那小兵跳上馬就一溜煙地跑了。
遠遠地還傳來猖狂的大笑聲。
站在金鼓樓的梯口,眼神停留在那些被燒燬的信件上。
李行周的目光清冷若水,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樸景泰搖晃著走下樓梯,手在灰燼中摸索著。
想要再找出一份完整的信來,卻又怎麼可能?
他的整個人,在憤怒與悲痛中顫抖。
他與這些陣亡的將士們相處數年,感情十分深厚。
“不要找了,讓店家把灰掃掉,我們繼續吃飯吧。”
李行周冷冷地說。
“李學士!!!”
樸景泰回大叫。
“難道就這麼算了嗎?”
李行周突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怎麼了?不就是幾封信嗎?”
“大不了重新再寫就是了。你們這麼激動幹什麼?”
“好了,大家繼續吃飯吧。”
樸景泰冷冷地看著李行周,他站了起來。
“李學士,你真是這麼想的嗎?你怕了?”
“就因為那個王元感是個四品大員,你就怕了?就不敢為兄弟們出頭了?”
舞陽急了,一推樸景泰。
“老樸你說什麼呢?你瘋了?”
“這天底下還誰比李學士更關心咱們的?他會怕什麼人?”
“那他為什麼要攔住我們?他要是不攔,我就一刀宰了剛才那小子了!”
樸景泰大吼。
李行周嘆息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