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何出此言?”
拓跋繼琴不解,怎麼拓跋淳化突然冒出一句這話呢。
“琴兒,你可能不知,這件事我連你兩個哥哥都未曾告訴。你知道夜襲石阻山大營的薛楚珍嗎,他今年才二十四歲!”
聽聞此言,拓跋繼琴就有些明白了,才二十四歲,就有如此智勇,那二十年後呢,那大唐豈不是又多了一位薛訥。
“琴兒,你現在明白爹爹為何會選擇大唐了吧,大唐實在是太可怕了。它令人恐懼的地方,不是它的遼闊與富裕,而是這層出不窮的人才啊,如果大唐多幾個李行周、薛楚玉這樣的人,吐蕃又哪是大唐的對手”
拓跋繼琴好像有些理解拓跋淳化的苦處了,別人也許不懂,但是她拓跋繼琴比任何人都清楚。
這個世上頭腦是多麼的重要,勇武絕倫又如何,那也是一介武夫,只有無可匹敵的智慧才是無往不利的法寶。
月光透過窗稜照進來,昏黃的油燈在輕輕搖曳著,拓跋繼琴穿著一套白色的外衣靜靜的坐在床榻上,手裡還拿著一條長褲,只是長褲的襠部卻開了一道口子。
此時拓跋繼琴咬著銀牙,心裡是又羞又怒,臉上也泛起了淡淡的潮紅,怪不得宴席間李行周能說出她褻褲的顏色呢。
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
此時,李行周也未入眠,而是和薛訥面對面的坐在屋裡。
“大元帥,我想明天去慶州府探訪一番!”
“去慶州府?那裡都已經被吐蕃人夷為平地了,還去做什麼?”
薛訥不解,這大戰在即,還去那裡做什麼。
“大元帥,你不覺得很奇怪嗎,為何吐蕃人只是劫掠了慶州府呢,其他的村鎮卻分毫未動。而且,以前吐蕃人一般都是搶掠財物,這次卻將鎮上的人給掠走了,這不是在飲鴆止渴嘛?”
李行周說的很有道理,吐蕃人還很少做這種事情,一般都會把人留下的,目的是為了長期進行劫掠,不然人都沒有了,還如何打草谷!
“行,你去吧,不過多帶點人,這馬上就要開戰了,千萬不要出什麼岔子!”
薛訥可是對李行周很上心的,臨行前武則天親自交代要看好李行周,千萬不要出問題。
薛訥跟了武則天這麼多年,還沒見過她對哪個年輕子弟如此看重過。
“我明白的,放心吧,明天日落之前,行周定會趕回大營!”
第二日,太陽還未升起,李行周就帶著熊延福等幾十名侍衛離開了拓跋部落大寨。
騎在馬上,一路顛簸,一路向北,目標慶州府。
“彘哥兒,這裡就是慶州府了!”
熊延福拉住馬,指著前方的一處破敗的村鎮,此時朝陽已經照耀了整個大地,眼前的情景看得非常清楚。
熊延福等人都沒有說話,天地間一片寧靜,只有馬兒發出“咴咴”聲。
李行周站在高坡上,望著不遠處的慶州府,這個鎮子真的很大,比以前的馬柳鎮還要大,在這邊關之地,能有一處如此繁華之地,已經實屬難得了。
可是此時慶州府上卻一點生機都沒了,留下的只有一處處燃燒過的痕跡,到處都透露著一絲冰冷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