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是飛走了。
可是,圍觀的人群瘋狂地歡呼起來。
李行周揮杖擊球,球化流光,球杖定格於空的剎那英姿,深深地印在了他們的腦海之中。
在李行週一方的賽場邊緣,每進一球,便會插上一面紅旗。
那個負責“唱籌”(裁判)的人正插下一面新的紅旗,大熊一方的旗已成林。
對方球員繼續比賽的勇氣被李行周這一杖徹底擊潰了,在山呼海嘯的歡呼聲中,他們無奈地承認。
“我們輸了!”
“彘哥兒,真是好樣的!”
大熊大笑著向李行周挑起了大指。
李行周笑了笑,翻身下馬,快步去追那顆紅球。
自從上場就壓根沒跑過一步的那匹駿馬打了個很響亮的鼻兒,搖頭擺尾地走到一邊,自顧啃草去了。
那個穿著大紅牡丹錦綵衣裳的豔媚少女斜臥在軟榻上面。
一手託著香腮,另一隻瑩白如玉的手掌上,正輕輕託著那枚紅球。
她此時已經沒了在洛水河畔的青澀勁兒。
她的五指修長,塗著豆蔻的指甲很長,透出一種說不出的貴氣。
此刻,那枚紅色的球靜靜地停在她的手掌中,球被陽光照著,紅光似乎能映透她的掌背。
太平公主輕輕旋轉著馬球,仔細地檢查了一番,眸中不禁露出訝色。
那就是一枚普通的硬木馬球,沒有任何特別之處。
那個站在中場的少年,一杖就把這樣一枚實木馬球射進了球門?
太平公主詫異地揚了揚眉,凝睇看向那個朝她們走來的少年,
這不是那個有些李行周嘛?
除了作詩,看不出他還有這一手啊!
李行周剛剛趕到帳圍子前面,幾個錦袍大漢就攸地閃出來,伸手攔住了他的去路。
這幾個人看起來都是下人身份,但是一個個都是身著襴袍,錦帶纏腰,頭上戴著絲織的幞頭,透著一股不凡的貴氣。
再看他們個個身材魁悟,目中精芒隱隱,顯然都不是好相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