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啊,這表情啥意思?嫌貴了?你自己也說了,這是絕世好詩,真不貴……”
“你你你……你這個……你簡直是斯文敗類!詩也能用來買賣麼?”
太平公主氣得臉都紅了,嬌軀直哆嗦。
“沒關係,這東西我還有很多,家裡的酒樓剛有些起色,我準備再蓋一間。”
“現在正缺錢呢,先賣幾首救急。”
太平公主快氣暈了,抄起手上寫字的小木棍朝李行周背後抽了一記,然後扭頭便跑。
李行周也急了,趕緊朝她背影喊道。
“喂,你不買就別拿我的詩跟別人顯擺啊,要收錢的!”
奔跑的倩影忽然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然後……頭也不回地繼續跑。
看著她跑遠的背影,李行周神情黯然地嘆了口氣。
李行周抬頭看看天色,喃喃道。
“不早了,該找衛姐姐踏青了……”
收拾好東西,然後他拍拍屁股就走了。
。。。
。。。
沙地上,兩個壯士正在相撲。
沙地上鋪了一塊氈毯算做賽場,兩個壯士腰間圍了一塊兜襠布,頭上戴著幞頭,餘此再無一物。
兩人身材肥碩,力大無窮,厚重的不易捲起的粗氈在他們腳下,也因為他們用力的動作而扭曲變形。
旁邊有幾個家僕侍女興致勃勃地看著,帳圍子裡面王氏夫人和她幾個相好的貴婦人或坐或臥,一邊吃著瓜果,一邊嬉笑談論著觀賞表演。
張易之與王氏夫人的關係,這幾個婦人一清二楚,在她們面前,二人自然無需有所遮掩,是以張易之就盤坐在席上。
讓王夫人枕著自己大腿,剝了葡萄一粒粒地遞到她的嘴裡,侍候得無微不至。
李行周那邊幾個豪奴打扮的人,漸漸湊到了角力場邊,談笑品評,指指點點,兩個壯士一見增加了觀眾,鬥得更是賣力。
這兩個人並不是專業表演相撲的壯士,而是豪門豢養的家奴。
這時節,打馬球、鞠蹴、相撲、遊獵等等都是豪門大富人家慣常的遊戲,所以主人僱傭伴當奴僕時,很注意挑選在這方面有特長的人物。
而為人奴僕者為了邀寵媚上,平素也非常注意這方面的學習和鍛鍊,所以這些運動在東都洛陽非常普及,他們的相撲使來也是有模有樣。
那幾個潑皮混混只看了一會兒,便嘻嘻哈哈地嘲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