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灼華緩緩蹲下來,喃喃低語道:“你,是不是因我受了連累!”
白龍雙眼無神地抬頭看他,語氣怪異道:“是呀!你怎麼殺的姚蟒!那位道法真人,就怎樣殺的我阿孃啊!跟你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啊!他呀!先把我阿孃的一雙手骨全部砸碎,然後再把雙手砍下來。掛在我阿孃自己的脖子上!雙腳也如是啊!等我阿孃的血快流乾了,再把她的神魂抽出來,慢慢捏碎!你知道神魂被抽出來有多痛嗎?比碎骨斷手斷腳還痛啊!神魂再被捏碎,是不是更痛呢?你感受過嗎?你是誰呀!高高在上的銀華無相,淚少主啊!你怎麼能知道呢?那位道法真人能耐你何呢?可我阿孃又有什麼錯?那姚蟒既然沒有招惹你,你又發什麼瘋?好玩嗎?”
月灼華顫抖的雙手緊緊地握著白龍的胳膊,心中的怒火已經燒到了極限!他想對白龍說對不起,可是開不了口!逝者已矣,說什麼也是無法挽回!
他一拳重重的砸在了面前的地上,白玉石磚被他一拳砸的佈滿龜裂。那拳印下的白玉石磚已經碎成齏粉,只留一個深深的拳頭印。詮釋著他此刻的心情!
月灼華起身後,手中銀芽化作銀葉紋仙劍,憤怒地一字一句道:“我,為你報仇!此仇不報,天誅地滅!”
婉心夫人帶著大松小松已經趕到,婉心夫人一個眼神。大松小松帶著捆仙索迅速飛身去阻攔月灼華!
可這二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幾個回合下來,眼看他已經被怒火衝昏了頭!開始招招狠厲不願再多做糾纏,一劍就要去刺小松的肩頭!
婉心夫人突然飛身上前,擋在那劍峰之前!月灼華趕緊停手,就在這停手間。婉心夫人順勢祭出秘寶,荊咒問心!這黑色妖嬈嫵媚的荊棘,迅速纏繞上他的手腕和腳腕,滲入他四腕的面板下,鑽進肉中。將皮肉和體內的靈脈瞬間切斷,封鎖月灼華體內大半的靈力。使他在無法發動更多神通!
他突然被這秘寶把靈脈和皮肉隔開,痛地全身一痠麻,倒地掙扎,想用體內靈力衝破這隔絕之力!
大松小松見機祭出捆仙索,將他牢牢困住!白龍看看被捆住的月灼華後,又淡然回首微笑著,看著婉心夫人!
月灼華忍痛喊道:“阿孃!”
他剛喊完小松就掏出一張封口符,那符紙黑底上繪著金字的咒文。用它將月灼華的嘴封住了!
婉心夫人優雅的高高站著,垂眸瞧了一眼白龍後,抬眸望向月灼華,對著身後冷冷道:“白海芳,你不必這樣看我!有本事你就拖著現在的小淚跟你一起去,我看你們兩個能不能活著回來!此事你不必心急,報仇之事日後再說!但絕對不是現在!”
白龍面上淺淺笑著看了看院中幾人後,旋即平靜地從地上站了起來,臉上沒有了一絲表情!他緩緩脫掉自己身上那件高貴的紫色攬月宮服飾,輕輕地鬆手讓它滑落掉在地上。拱手對著四人深深一拜!什麼也沒有再說,轉身默默地離開了。走的毫無留戀,走的不留痕跡。
月灼華掙扎著,雙眼憋得通紅!可就連一聲哼哼地聲音也發不出了。又能用什麼樣的方式留下他呢?
此去人海茫茫,或是永別?!
婉心夫人示意大松小松,把月灼華先拖進房間去。而她依舊是那樣的平靜,溫婉高貴,不失典雅地緩緩隨後一步,一起走入。
大松小松把失魂落魄的月灼華放到榻上,默地示禮後退出。房內只剩他們二人。
這幾天發生太多太多的事,月灼華腦子很亂,亂地他不知該先想哪一件,又好像哪一件也想不起來了!
婉心夫人走到榻邊,輕聲柔語道:“天帝之前沒發現你回來,但是剛才你鬧得這麼大動靜,他想不知道也難!我長話短說,你給我都牢牢記在心裡!等會我讓大松小松送你走,走了就再也別回來!以後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遊!等到了地方荊咒會放開你,如遇危險它能保護你!還有阿朱你不必擔心,我在,她就在!從此後你我恩斷義絕,你也不必再叫我阿孃!你若再敢回來?我讓荊咒封印你的神魂!我說到做到!我的話可記下了嗎?”
月灼華含著淚,眼中全是不可置信,就這樣一直盯著婉心夫人。而她卻不再看月灼華的眼睛,默默上前來,解開了月灼華的衣服,露出他的鎖骨下三指處,那三瓣緋紅花朵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