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排排整齊的墓碑。像是有著什麼特殊的講究一般,排列怪異。
傍晚的陰風吹過,吹得流雲脊背微微泛涼。
他明明可以看得到墓地那邊的出口,明明出口就已經好似在眼前。可是不管他走了多久,周身那種陰森冰冷的墓碑依舊是那麼多。
一望無垠的荒地,竟然讓他有了一種迷宮的錯覺。
將手中拎著的野兔掛在背上,流雲喚出長槍。
冰涼的觸感,伴著陣陣的晚風,流雲愈發的覺察到一陣刺骨的涼意。
漆黑冷靜的眸子環顧四周,突然,一聲細碎聲響。
流雲猛地回頭。
“再往前多走一步,你會死。”
黑暗的樹叢中,隱約可見一個影子。只是樹林枝葉籠罩之下的片片陰翳將那一抹身影塗抹遮蓋。
低沉的聲線,透著一絲的沙啞,響徹在流雲耳畔。
流雲腳下一頓。
似是有些猶豫,流雲欲往前邁出的腳步遲疑片刻便退了回來。
流雲向著那聲音的來源處望去。
看不見任何。只能依稀看得見一個模糊的人影。
似是察覺到流雲的視線,那幽深寂靜的樹林中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為何來此地?”
像是一個被打擾了清靜的獵豹,趴在暗地盯著不遠處的流雲。
“晚輩無意冒犯,只是想走出這片荒山。無意打攪前輩,還望見諒。”
流雲向著那聲音的來源處行了個禮。
目光清澈,聲音清朗。
許久之後,沒有迴音。
流雲依舊原地不動,定定的站在那裡。
看著流雲那清澈乾淨的眸子,不遠處的那處人影,像是在某一瞬間怔了一下。
一聲低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