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小憩了一夜,當東邊的天空逐漸亮起一抹魚肚白的時候,楚南赫輕輕爬到酒樓高高的屋簷上。
只見那大大的屋簷上,早已經坐著了一個灰袍男孩。
清晨的冷風輕輕吹亂他有些乾澀的頭髮,一雙杏眸中依稀能看得見一絲晶瑩。
楚南赫也不說什麼,只是在男孩的身旁緩緩坐下。看著遠處的美麗風景微微喟嘆出聲。
“真好看啊......”
身旁的徐璈一聞聲動了動眼珠,並未搭話。
“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楚南赫微微轉頭,直視著那雙有些淚痕的雙眼。輕聲問道。
身邊的男孩愣了一下,猶豫了一會兒,緩緩搖頭。
二人陷入了沉默。
早春的風,輕輕帶上了一絲的暖意,清涼的晨風拂在二人的臉上。
楚南赫突然開口。
“和我們走吧。”
“......你是在可憐我嗎?”
徐璈一擦了擦臉上的淚痕,看了看衣袖上那塊破爛的補丁,冷峻的小臉上流露出一絲自嘲。
“我不需要人可憐,從不需要。”
男孩唇齒間溢位的聲音中帶著徹骨的冷漠。
楚南赫盯著遠處的雲彩,輕聲開口。
“我師父一個月前也遇害了。臨嵐閣也已經不復存在。”
低低的呢喃中染上了一抹沙啞的味道。
徐璈一聞言一怔。
小嘴張了張,並未說話。
“剛開始的時候,每天都在做夢。”
“夢見師父還在的時候,夢見那些以前的日子。”
楚南赫有些光亮的眼眸中溢位一絲苦澀。
“我不知道活下去還有什麼意思,還能做些什麼。我拼命的修行,只為有朝一日能夠將害我師父慘死的兇手得到他應得的懲罰。可是啊,就算報了仇又能怎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