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是灰塵和粘稠血漬的有些破爛的衣袍,襤褸地套在流雲的身體上,發飄的腳步,滿臉的輕腫和擦傷,伴著不知哪裡冒出來的血漬,手上腳上,全是粘稠的已經有些乾硬的血塊。
楚南赫駕著走路踉蹌的流雲,沒忍心去問測評如何。
扶著一瘸一拐一路沉默的流雲,蕭瑟的秋風迎面吹過,吹得楚南赫的眼睛有點難受。
“小赫啊......”
流雲有些發腫的臉輕輕抽動了一下,模糊著吐出幾個字。
“我在呢,流雲哥。”
楚南赫趕忙出聲應下。
“你就不問問我......我通沒透過測評麼。”
流雲想咧一下嘴角,卻扯動了臉上的一片擦傷。嘶嘶地抽著涼氣。
楚南赫聽見流雲有些嘶啞的聲音,顯然是覺得流雲可能是測評沒過受刺激了,剛想出聲安慰安慰,卻又突然忘記了之前準備的安慰詞。
只好一邊大腦高速運轉得從腦子裡搜刮之前相好的安慰流雲的話,一邊隨口順著流雲往下說著。
“那......那你透過測評了嗎”
楚南赫想了想,忍著酸澀問道。
“當然是透過了。”
流雲微微轉了轉頭,鼻青臉腫的衝著楚南赫咧了咧嘴。
“嗯......其實也沒事啊,有多少人都是過好幾次都沒能透過綠段測......”
楚南赫一邊點著頭應了聲,一邊輕聲安慰道。
話說到一半,突然臉色一變。
“你說什麼?!”
“你......你透過了?”
......
灰白色調的空闊大院內,一個穿著灰白長袍的年輕男子,嘴角掛著和煦的笑,恭恭敬敬地將一張硬白紙張和一隻筆遞到了一個站在蕭瑟的秋風中目光如獵鷹的男子面前。
“何先生,這是剛才那個男孩兒的測評申請。”
男人稍稍轉了一下頭,冷峻的臉龐上,一個貫穿半張臉的疤痕在有些昏暗的夕陽下顯得略微的瘮人。
男人低頭看了看流雲的測評申請,寂靜的眼眸中閃過一縷波動。
“臨嵐閣麼......”
男人和以往一樣,看完測評申請之後一言不發地走出了這色調單一的大院。
何銳冬走了之後,幾個身著統一制服的拎著水桶拿著抹布的男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從剛才流雲進行綠段測評的房間中走了出來。
“嘖嘖......這真是個腦子轉不過來彎彎的孩子。像以往聰明點的孩子,被那傢伙折磨幾次之後早就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