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後期,當疽倉厄毒素蔓延至被寄生者的整個大腦和整個神經系統之後,被寄生者將會暫時失去所有記憶,變成一個徹底被殺戮充滿雙眼的瘋子。
而當被寄生者的生命力消耗到最後一刻的時候,在那臨死前的一瞬間,所有的記憶都會隨著生命離逝之前的那一瞬間回覆。
被寄生者最後只能無助的在那種極度痛苦和對曾經瘋狂的殺戮的悔恨中,在那種痛苦而絕望的清醒中,悽然死去。
林梵清撐著桌子的雙手微微顫抖。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腦海中浮現出多年前那場殘酷的戰役,漆黑的深夜中,遍地殘屍。
殘屍中心處的互相背靠著背的三個人,視角不斷變動。
“唰!”
一聲極快的破風聲,在那陰森的夜晚中依稀可見一個造型奇特的粘稠之物朝著三人中其中一人的方向撲來。
那人直視著眼前的怪物,突然感覺想要拔劍的手竟像被定住了一樣,渾身不再受自己控制。
在那奇怪之物即將觸碰到那人衣襟的瞬間,隨著一陣金黃色亮光的閃動,那怪物一邊不甘的尖叫著一邊被一個不斷閃著金光的牢籠慢慢鎖緊。
“你沒事吧!郭生?”
一聲清朗的詢問略微有些急促。
“沒事.....我沒事。”
只是說著自己沒事的那人,眼底卻莫名的閃過一縷詭異的黑色霧氣。
......
“其實......我剛開始也很疑惑。”
郭先生看著那滿眼不可置信的林梵清,緩緩輕吐了一聲嘆息。
“這麼多年,幾乎每次我的夢魘裡都會出現那個尖叫著撲向我的疽倉厄。我想,疽倉厄毒最陰毒的地方不在於它恐怖的寄生能力,而是......”
郭先生頓了頓,“它實際上是可以依靠著一個人的夢魘,甚至是與它有關的記憶,而達到附著在人的心靈深處,直至染上整個身體吧。”
郭先生輕輕摸了摸快爬滿整個胸口的那片圖騰。幽深的毫無波動的眼眸中,一個小小的身影一閃而過。
原本毫無波動的眼眸,也因著那小小身影的出現而變得哀慟了幾分。
“那你為什麼......為什麼不在毒素剛開始蔓延的時候......早一點說出來。早期的話,還是有機率痊癒的......”
林梵清看向郭先生的眼眸中露出了一絲複雜。因為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最後的那句話有多麼的底氣不足。
“早期在體內剛發現疽倉厄毒的那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