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刑已經喝了第二杯茶了,他甚至有胃口從廚房裡拿了一碟茶餅,打算邊吃邊看,“銀針會幫你們把血放乾淨,然後再粉碎你們的骨頭和內臟,至於肉嘛,剁碎吧,老人家牙口不好。皮會留著,我需要做幾件衣服,你們年輕人的皮比較保暖,正好可以用來過冬。”
張月癱在地上,身體已經沒有絲毫力氣,但他的意識很清醒,能清楚地感受身體每一個神經細胞傳遞出來的痛覺,在腦裡放大,一遍又一遍地衝擊著,刺激著他忍耐的底線。這不會習慣,更不會麻木,因為疼痛會越來越大,底線會一次次被沖掉。張月手抓著地板,指尖被血淹了小半,他在挪,他想往白刑那邊靠,或許是為了求饒,或許只是為了表達一下恨意。
“差不多了。”
血再多也有流盡的時候,當整個茶館都被血色的氣息籠罩的時候,張月的眼睛再也沒有可能睜開了;老黑的面板第一次變白,是沒有血色的蒼白;奶媽沒有屏住最後一口氣,睜著眼睛死了。一根根血針從他們已經乾癟的身體裡鑽了出來,白刑揮了揮手,替它們褪去了血色,變回了原本的銀白色。
......
鏡司,靈道盟天下第一司,響噹噹的名號,是每個異靈人都崇拜的存在。但誰能想到,這也是最適合養生的陰陽司。
顏夕枕著兔子的膝蓋,正在看書,時不時有些不知名的粉末飄下來,嗆得她打了一個大噴嚏。兔子嚇了一跳,正在刷眼影的她手一抖,便在臉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顏夕默默拿書捂住臉,踮起腳,小心翼翼睇從兔子的腿上挪開,然後正準備下床,肩膀便被一隻手搭住了,她僵硬地扭過頭看向兔子,一眼便瞧見那從眼瞼畫到臉頰的眼影。兔子也看著她,臉上帶著要殺人的微笑。
“小夕!感冒了嗎?”
“呵呵...沒有沒有,多謝關心,我還有事就先...”
“顏夕!你給我死來!”
......
小閣樓震了震。小姨連忙扶住了剛搭好的物理模型,無奈地看向兔子房間的方向,“小夕,真厲害,不論跟誰都可以鬧起來。我還以為呆月不在,家裡能安靜一些,現在看來是不存在的了。”
一旁的老莊剛拯救了他的化學藥劑,正計算著公式,“以前不也是嗎?”
小姨想了想,默默地點了點頭,的確呆月沒來之前,小夕就是這樣的性子,也不知道是好是壞。想著想著,小姨又重新回到自己的實驗當中。
顏夕被兔子壓在身下,楚楚可憐地求饒,但根本壓不住兔子的怒火,哪怕她一手拎著顏夕的bra,另一隻手還在肆意撓顏夕癢癢,弄得顏夕哭笑不得,癢並快樂著。突然,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門便被開啟了,周淺穎十指各操縱著一片花瓣衝了進來,身後是一條紅花鋪成的路。
“你們......在?啊......”
周淺穎看著衣衫半褪的顏夕,還有兔子手上的bra,自然而然便想到某些刺激的劇情,那些她還沒有嘗試涉獵的東西。她捂住眼,連勝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們繼續,繼續,我回避,我回避,馬上就走。”說完,也沒有給兔子解釋的時間便一溜煙跑了。
路上,正好撞見了被第二聲尖叫吸引過來的老莊和小姨。
“淺穎?裡邊兒怎麼了?你怎麼慌慌張張的?”小姨攔住羞紅了臉的周淺穎,好奇地問道。她倒是不擔心小夕和兔子會發生什麼,有危險的話,閣樓早掀翻了,怎麼可能只有兩聲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