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鑫楠卻搖了搖頭,說道:“這事兒先放一邊吧,難得老師您有空前來,學生我要請你看一場戲,來,我相信這絕對是一幕好戲!”一邊說,楊鑫楠上前拉住陳鈺的手將他帶到電腦前。
陳鈺一頭霧水,但還是糊里糊塗地跟他走到電腦前。畫面裡,一開始還是一片黑暗,漸漸地,開始變亮,當畫面完全清晰時,陳鈺便意識到自己做了這輩子最錯的決定。
楊衡握著一把菜刀,站在蘭詩詩的面前,握刀的手在微微顫抖,他眼瞳放大,痴痴地望著眼前這個對著自己獰笑的女人。五天前,這個女人還躺在自己的懷裡,抱怨著自己漸漸發福的身材,誰能想到五天後,他要拿著刀,在這個他們同床共枕多年的臥室裡,以這種姿態面對她。
蘭詩詩比起他也沒有好到哪裡去,頭髮披散開來,嘴邊掛著口誕,神情痴呆,手中的小刀垂下,一雙無神的瞳孔直勾勾地盯著楊衡。同樣是關禁閉五天,蘭詩詩要更加憔悴,她離崩潰邊緣要更近。
“這!這是怎麼回事?你對他們做了什麼?”陳鈺臉色劇變,驚叫一聲,幾乎要摔倒在地,指著電腦螢幕,遲遲說不出話來。楊鑫楠卻是很紳士地扶著她,手臂緊緊地摟住她的腰,任由陳鈺如何掙扎也掙不開他的懷抱。
楊鑫楠笑道:“安靜點,看完它在發表意見吧。”
陳鈺渾身顫抖著,她恨不得現在立刻離開這個地方,永遠不要再回來,楊鑫楠的臉在她眼裡漸漸演化成惡魔,那扭曲的五官讓她心裡發寒。在兩人對話時,畫面又發生了改變。
楊衡動了動嘴,喉結上下滾動,艱難地說出一句話:“對……對……對不,對不起啊!啊啊啊!”說完,楊衡便哭了起來,聲嘶力竭,他顫抖地舉起刀,指著蘭詩詩,無論他怎麼對準,刀尖始終無法穩定下來,時而偏右,時而偏左。
蘭詩詩卻不一樣,她沒有哭,而是面無表情地舉起了刀,纖細的手看上去十分弱小,但是卻握得很穩,刀尖直直地對準了楊衡的心臟。看著這一幕,楊衡心裡僅存的一點理性也斷了,他癲狂地大笑:“呵呵呵哈哈哈……,好,來啊,來啊!”
楊衡猛地握緊了刀,這一次她的手沒有在抖了,而是穩穩地握住,伴隨著步子地邁動,刀刃穩穩地送了出去。蘭詩詩也是,尖叫著衝出,迎著楊衡,一刀刺出。
白色的刀刃在電腦螢幕裡划動,像是緩慢移動的一道白光,緊接著,血紅色成了畫面的主色調。鮮血順著刀身開始噴湧,落在地面上,蔓延開來,像是鋪了一張血色的布。
楊衡倒下了,在最後的一刻,不知道為什麼,他把刀扔了,任由蘭詩詩的刀插進自己的心臟。他感到很痛很痛,也很幸福,前所未有的幸福。殺了自己的心愛女人,他可以解脫,再也不用被關禁閉,再也不用忍受孤獨的煎熬,但是他會內疚,會恨自己一輩子。所以,他選擇了死,這種時候,死亡或許才是最幸福的解脫。
“活……活下去。”楊衡倒在了蘭詩詩的懷裡,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只模糊地說出了三個字。
蘭詩詩聽得很清楚,也正因此,那種痛才更加深刻。“啊啊啊……”蘭詩詩緊緊抱住了楊衡的屍體,任由血液流在她的身上,染紅了她的衣裳,她看著自己雙手的血,絕望地哭喊,但沒有人回應她,整個房間除了她,只有一具屍體,那曾是她最愛的人。
“你瘋了麼?瘋了麼?那可是你的父母!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這個……這個惡魔,惡魔!”陳鈺顫抖著說道,她低下頭,捂著臉,哭喊著。她希望自己重新睜開眼後,這一切都將是一個噩夢。
然而楊鑫楠在她耳邊的低語,打破了她的幻想,“怎麼樣?這場戲如何?很不錯吧?感情熱烈真實,你給幾分?”
“放開我……你,你放開我!”陳鈺掙扎著,但楊鑫楠摟主她腰肢那隻手卻無比有力。
“告訴我,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問書院的事。”楊鑫楠沒有理會陳鈺的掙扎,自顧自地問道。
陳鈺吞了吞口水,稍稍穩定下自己波動的情緒,慘然地笑道:“這五天來,我一直在打聽你去的那所書院的事情,甚至去走訪了幾名從那裡出來的學生,他們和你一樣,受到了壓迫,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我記得有個女孩患上了抑鬱症,醫生希望她能接受治療。可她父母卻認為她在裝病,以此逃避上學,要將她重新送回去。我以為那已經是最惡劣的情況了,沒想到,沒想到你竟然……真是可笑,真是可笑啊!”
楊鑫楠笑道:“你既然調查過,知道里面的內幕,那你應該理解我,理解我為什麼這麼做,理解我的恨才對。如果可以,我希望能折磨他們更久,但是我已經迫不及待了,我想要快點看到他們死。”
“瘋子,你們都是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