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遠放開了鴻翼,眼睛左右思望,鼻涕與眼淚混合在一起,臉上又是喜出望外的激動。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手在半空中抖著:“遙兒她沒死,哈哈哈,遙兒她回來了。她平安無事就好,平安無事就好,哈哈哈哈。”
此時的大將軍完全與昔日的人不同,竟然像個得了糖葫蘆的小孩般模樣,鴻翼心裡猶豫著,該不該繼續說下去。
潘遠雖然過於高興,但還是觀察到了鴻翼的異樣,他心裡一驚眉頭一皺:“說吧,還有什麼事?莫非是遙兒她?”
還沒等對面人兒回答,外面一陣玲瓏小音便老遠傳來:“將軍,妾不知你何時回來了,有失遠迎,還望見諒呢!”
說話者是一個妙齡女子,比葉雙小兩歲,稚嫩的臉龐竟像極了遠在他鄉的梓遙,那眉眼間竟無兩樣,只是那骨子裡的妖嬈與嫵媚,又刻畫出不同性格的人物來。
葉雙假意流產,實則只是演一齣戲想惹潘遠憐惜罷了。然後此後,卻是經久不孕,早被李嬌厭透了。她特意選了兩個清白人家的女子納入門中,一個是方氏,一個是魏良氏。只因這個魏良氏頗有幾分像梓遙,潘遠喝醉了便常常潛入她的房中與她交好。
如今她懷了身孕,潘遠見了她那是憐惜得不行,經常忍不住對梓遙的思念便寄託於她。魏良氏看著天真可愛,和她在一起確實少了好些煩惱。這一來二去的,便寵成了刁蠻妾室。
“你怎麼來了?你這身子動不得大動靜,好生歇養不好嗎?”
魏良氏甜甜一笑:“這大夫說,孕中婦人該心情愉悅,這樣孩子才能好生養。天天待在府裡乏悶得很,一見到將軍,妾身才輕鬆愉快些。妾身聽聞一趣事,將軍可想聽聽?”
為了安撫她的情緒,潘遠從未向她提及過梓遙,所以也不敢隨意說起:“好,那我便聽聽這張小嘴能唱什麼花兒。”
“起先不是說潘二夫人被發現了嗎?我還真想認識這個有膽識有謀略的女子,竟然能與夫君一起破案,感情如此交好,妾身甚是羨慕呢。”潘遠臉色一變。
“可是這才沒多久,就傳出在施粥時被匈奴給劫持了,至今不見下落。這匈奴也太壞了,怎麼能這樣呢!這可是我的女英雄呢!”
聽到這兒,鴻翼冒了一頭冷汗,本想使勁與魏良氏使眼色,奈何她絲毫不懂暗語。聽完,潘遠眼睛瞪得極大,轉身離去:“皇上宣旨入宮,我得走了。”
魏良氏低著頭嘟囔著嘴:“這才剛到家,怎麼又要走啊,唉。寶寶啊,你家爹爹真是太忙了,不過沒事的,我們可以等到他回來的,然後陪寶寶一樣聽曲兒、吃飯。”
雖是這樣說,看了看自己快要臨盆的肚子,心裡面其實擔心得很。
大殿上,所有人在為出軍西南為發愁,各自舉薦人選,爭論不一。潘遠這時直接站了出來,行禮叩拜:“臣已回家休養多時,身子早已經無礙,此次戰事臣願為陛下分憂,還望陛下准許。”
眾大臣議論紛紛,皇上摸著額頭看了看潘遠。幾位老臣全都出來為潘遠說話,思來想去,皇上便許了潘遠。敕封他為護匈奴中郎將,帶兵趕往西南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