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錦又道:“自然了,一人做事一人當。”——她如今能給的承諾,也只是不牽累熹妃罷了。若真到了那一日,給熹妃一口安穩飯吃又何妨?畢竟,她也不希望弘晝落個刻薄庶母的惡名。
“貴妃娘娘寬宏大量,臣妾敬服!”熹妃垂下眼眸,恭恭敬敬見了一禮。
熹妃離開之後,蘭若嬤嬤近前道:“娘娘可別輕信她。”
舒錦“噗嗤”笑了,“本宮當然不會信她!”——這些年,她也算是看清了熹妃的本質,熹妃無非就是憂恐未來,所以來賣可憐了。
“不過,本宮的承諾句句屬實。”只要熹妃母子不再鬧么蛾子,日後自有她們娘倆的榮華富貴,甚至熹妃還可以去四貝勒府上頤養天年。
若是四貝勒不肯蟄伏,只要別鬧得太過分,弘晝亦不至於要了他性命,亦不會牽累熹妃。
履雪低聲道:“娘娘沒必要這般以德報怨的……”
舒錦淡淡道:“只是為了名聲罷了。”
真到那一日,她與弘晝已經贏得了一切,又何必斬盡殺絕呢?
熹妃回到迎輝殿,便疲憊地歪在了美人榻上。
桂馥嬤嬤近前道:“貴妃素來言出必行,娘娘得了這般承諾,也可以稍稍安心了。”
熹妃合了閤眼眸,“我自是不必擔心日後,可弘曆……”熹妃揉了揉作痛的眉心,原想著,若是五阿哥無子,弘曆還有希望,可現在——
桂馥道:“娘娘還是勸勸四爺吧。”
熹妃苦笑著搖了搖頭,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弘曆是何等驕傲。
年關將近的日子裡,舒錦好不容易籌備好了大宴,迎輝殿的熹妃卻突然病倒了,說是偶感風寒。
聽聞此訊的四貝勒立刻便領著福晉入宮侍疾——可憐四福晉身子骨才剛見好些,就被熹妃給傳染了。
熹妃倒是病得不打緊,沒幾日就好了,倒是四福晉生生病到雍正十八年二月春暖。
舒錦心裡暗罵了不知多少句渣男。
二月裡,她也總算能清閒些,無他,吳扎庫氏胎像穩固,因此又來她這兒上班了!
舒錦笑得那叫一個慈祥,還特特親自吩咐道:“那張椅子換個厚實些墊子,再加個軟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