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的命令一下,各地的人員紛紛往錢塘而來,古代可不是現在,有那麼的多的酒店跟旅館什麼的,古代的人員流動可沒有現代這麼頻繁,所以杭州的客棧立刻爆滿,腦子靈活的人立刻把自己家空閒的房子租出去,也是一筆小外快。
李東昇現在可沒有耐心去教他們了,他可不是穿越過來教人種地的,大手一揮,把人員全給分配到程處亮他們那裡去了,每個人帶一批,也沒有什麼好說的,直接幹活就好了。柴令武幾個也壞,把李東昇安排他們的活再安排這些傢伙幹一次,其中也有幾個刺頭,柴令武他們可不是吃素的,論身份,論品級都是直接碾壓。
路途有遠近,所以人來的也有早晚,先進帶後進,這樣也養成了一個惡趣味,反正後來的人就是幹活,不管需不需要,看著別人受著自己的苦,心中就是無限快活。不過好處就是,這樣真的能學到東西,一個多月以後直接就打發到地方上立刻就上手。
李東昇這種事務性的工作是不想做了,他現在想的是怎麼把局面給開啟,大半年了也就一個蕭家主動的配合了,看到那麼大的利益,其餘的世家也沒有動,李東昇也有點著急,難道真的有視錢財如糞土的人?
刺史袁才也不能依靠,他是本地人,年齡也不小了,幾次接觸下來就是一個等待退休的老幹部,年紀大了,也沒有上升的空間,又是本地人,堅持的就是一個穩字,信奉的就是無過就是功,也是一個不能依靠的人。
突破口在哪裡呢?執照這個餅丟擲去了,怎麼還沒有人來搶呢?
他這裡在焦慮,其實江南計程車族也在煎熬,本來以為他們只能就種種茶,但是李東昇把茶葉經營執照這個大殺器給丟出來,那就是一個怎麼也拒絕不了的誘惑了。要知道有了這個執照那二十年裡就是源源不斷的錢財,怎麼辦?
“怎麼辦?我們要不要去辦執照呢?”顧琦看著周圍滿滿當當的一屋子人:“李東昇實行茶葉專賣,沒有這個執照就沒有賣茶的資格,具體的利潤你們也看到了,到草原上價比黃金,至於更遠的西域,那更是供不應求。”
“執照肯定是要的,但是這小子把執照跟丈量土地給聯絡在了一起。肯定是說配合他,他就給執照,怎麼破這個局?”王望抓著頭髮道:“他怎麼做派,哪裡像是一個剛入官場的愣頭青,簡直就是一個積年的老狐狸。”
“要不,我們推舉一家出頭,然後大家出本,拿一個執照下來,賺到錢了就以股本分賬。”謝聰想了想,出了一個點子,他是官員,最習慣的就是繞過規則辦事。
大家被他說得眼前一亮,是啊,只要有一家出頭就行了,我們還是把自己家的土地給隱藏起來。不過讓誰家出頭呢?這個不是小事情,眾人你看我,我看你,沒有人站出來。
“要不抽籤?”沉默的時候有人出了個主意:“憑運氣說話。”
“還是推舉吧,大家眾望所歸的人可以代表我們。”
“就是,萬一抽籤出來的不願意,那就麻煩。”其實他想說的是人家是明面的,這麼多人把錢給他,萬一他看到利潤大,把在坐的大人都踢走,就搞笑了。還是要找一個老實可靠,好掌控的人出頭。
為了這個人員,又開始了一場無休止的爭吵。謝聰跟顧琦老神在在,他們也習慣了,吵吵就好了,反正總會有一個結果。
又有客人來訪,李東昇讓張勇去開門,一看來人,李東昇大吃一驚:“你怎麼來了?”
穆忠海看著吃驚的李東昇笑道:“我是個商人,看到有商機怎麼可能不來呢?”穆忠海也是西域數一數二的大富商,但是看到李東昇還是把身段放的很低:“李大人,你可不地道啊。有這麼賺錢的東西都不跟我說,我還是聽突厥人說才知道。”
“我就是怕你什麼事情都摻和,已經喝了肉了,總要給別人喝點湯吧。”李東昇道:“你把賺錢的東西給壟斷了,你說多少人會想著對付你。”
在李東昇的勸說下,穆忠海好不容易才放棄了要購買執照的想法。他沒有這麼遠過來卻被李東昇拒接的鬱悶,反而跟李東昇閒談起來,說起來也有一年多沒有見了,也有好多話說的。
毛氈廠被戶部收走,現在就香水、花露水跟牙膏牙刷等東西在手中代理,那些都是做了老的,交給下面人好了,他靜極思動,也看到了茶葉在草原上的前景,所以南下來找李東昇。
“我在路上就聽到了你的事情,大家都認為你這個像丈量土地的想法是行不通的,那是人家的命根子,怎麼會讓你去碰。”穆忠海喝了一個龍井,現在他是越喝越愛喝,怪不得在草原那麼好賣,實在是方便可口:“我擔心你如果逼迫那些世家的話,到時候激化了矛盾,變成你跟他們的對抗,那就不好了。”
穆忠海是個胡人,又在西域,跟本地一點瓜葛也沒有,李東昇也沒有瞞他。李東昇道:“實事求是的說,我本來也沒有指望能把這些大戶的田地全給量了,就是找一兩個大地主示威,嚇嚇他們,如果能嚇住一批人就更好了。反正無論查出多少土地都是白賺的。”。
穆忠海在大唐呆的時間長了,思路也有點像唐人了:“你用那個執照來釣魚,雖然不錯,但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我就能想到幾個漏洞來糊弄你。到時候不是麻煩?還有個態度問題,處理那些世家要注意必須師出有名,他們都是蜘蛛網,碰了一個不知道會拉出什麼怪物出來。”
李東昇笑道:“你放一百個心吧,我早就想到這一點了,這些聰明人怎麼會看到空子不鑽呢,到了時候就會有人主動的跳進去,那我就有了處理他們的藉口,到時候看他們是要人頭還是要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