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群被逼無奈,只能來到諸葛塵的身邊,站在文武百官的面前。這在他看來出風頭的事情,早個二十年還好,至於現在,他只想趕緊退朝就躲入自己的宅子當中,閉門不見任何人。
他一個無派系的小官,哪裡敢去得罪那些當朝權貴。真以為對方想要自己死,是件很困難的事情?說句難聽些的話,與踩死一隻螞蟻沒兩樣。
可白衣國師明顯也不是他能夠違抗的,瞧對方的樣子,似乎是隻要自己說不出什麼,便也會落得與殿外那個督察使一樣的下場。正因為左右為難,王德群的頭腦不得不飛速運轉,既然非得站隊一邊,他應該站在哪?若是白衣國師能夠答應下不論他說些什麼,都保全自己的性命就好了。要麼就是文武兩派給他個俸祿翻番,官職升遷的機會也行。他當下便耍起無賴,閉口不言。
“思索這麼久,看樣子文武百官的破爛事確實不少。”諸葛塵眯起眼睛,開口說道:“王德群。”
“臣在!”王德群微躬身子,下意識的說道。
“有什麼就說什麼,別畏縮。你得清楚一件事,我讓你說可並不代表我不知道。要是你執意不說,包庇別人的話,我可就要先拿你來開刀了。”諸葛塵輕輕一推王德群,把對方送入滿朝文武當中去,而後坐在椅子上,饒有興致的看著這個這麼多年來因為沒有靠山而吃盡苦頭的朝廷小官。
許多人都是如此,心中愁苦千千萬,不是不敢說,只是沒有合適的機會傾吐而已。而現在他親手將機會送到了王德群的面前,對方若是還這麼糾結著該如何從中獲利的話,那麼只能說其不堪大用,白衣也算是瞎了眼。
之所以這麼急忙的展開清算,對於諸葛塵來說只是因為他並不希望步步為營的樹立自己的威信。畢竟廟堂之上對於自己而言只是短暫的罷了,身為劍修得清楚一點,該如何去快刀斬亂麻。
王德群皺起眉頭,輕輕給了自己一個嘴巴,雖然心中仍有顧慮,但也總算把心一橫,開口說道:“國師大人,我還真知道一些事情。”
“那就說。”諸葛塵開口說道,伸手示意王德群來到自己的身邊。
“李將軍去年返回皇都,傳言是戍邊返回,可身邊除了自家親信外,卻不剩下一兵一卒。這一點頗值得懷疑,而且在隨後的三五個月裡,李家開銷卻是個天文數字。臣懷疑,是李將軍膽大包天,吞了糧餉,藉此籌建私軍。”王德法開口說道,卻不敢抬頭瞧著那個作為武將之首,魏大將軍一手提拔起來的李將軍。
這一來,他可算是把武將一派給得罪死了,不一定什麼時候便可能暴死在皇都當中。
諸葛塵聽後,則微微點頭道:“是這樣啊......”
李將軍當即自武將行列當中一步跨出,氣勢洶洶的便要衝上前來,指著王德群的鼻子便是一通破口大罵:“給老子血口噴人,看老子不殺了你!”
他才想要衝到王德群的面前將對方一拳掀翻在地,不曾想卻被魏大將軍搖頭攔下。區區私軍之事,想要大事化小很簡單,只需要他親自出面,剝奪李將軍的兵權,再罰去三年俸祿,約莫著皇室也會看在一位將軍建功無數的面子上功過相抵。可要是在大殿上按捺不住火氣出手的話,會有無數種法子將他置於死地。
魏大將軍心中明鏡一般,諸葛塵此舉是衝著他來到。只是對方或許不知曉,在整座皇都當中,連皇帝都說的不算,更何況是一位國師?哪怕你是一位修行人,境界能夠有多高?面對臻道境界劍修的刺殺,能活下來不成?
只不過這應當留在最後的殺手鐧,魏大將軍當然不會放在最開始使用。他最希望見到的,其實還是與諸葛塵兩人把酒言歡。沒有必要因為一件小事,撕破臉皮。
“大殿之上,皇帝面前,豈是你能放肆的?”諸葛塵端坐椅子上,冷聲說道:“拉下去,打一百大板。告知他們誰要是敢留力的話,本國師親自登門拜訪,與他算一筆賬。”
一百大板,不留餘力。這要是全部結結實實的落在李將軍的身上,不死也得脫層皮,後半輩子恐怕也是與軍伍無緣了。至於上馬作戰,更是甭想。能夠如同正常人一般走路,就已經很不錯了。
“國師,您這麼做,是不是有些過了。犯了什麼錯,便治什麼罪,怎麼不由分說便是五十大板?”魏大將軍不忍見自己忠心耿耿的部下遭此活罪,逼不得已,出能出面解圍。這一番話,他原本是不準備說的。因為在今日上朝時,諸葛塵無論如何都不會將目光放在他的身上。畢竟是當朝武將之首,當年哪怕號稱功高蓋主,也依舊絕無二心。
若是操之過急的話,只會打草驚蛇。只能夠徐徐圖之,步步為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