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一點心思都瞞不過你。”
江子漁聽著他這麼說默默的翻了個白眼,南懷風之前可是隻把陸易亭當成一個下屬,剛剛那番話則表明他是把陸易亭當成朋友了,否則是不會幫他壓場子的。
南懷風當真覺得子漁是這個世界上和他最般配的人,他的一言一行她都能懂得背後的意思,不需要太多的溝通,已經相互瞭然於心。
比起後院中的歲月靜好,前廳可謂是水火不容了。
陸侯臉色難看的看著自己這個一直體弱的兒子,他從前是不大喜歡他的,不僅是因為他長相有些陰柔的精緻,更是因為他的相貌像極了他母親。
“家裡的事與你有關嗎?”陸侯此番前來就是為了要一句話,他在家裡細細查問,竟是什麼都沒問出來,可他總覺得這件事和陸易亭脫不開關係。
陸易亭淡淡一笑,眼中帶著幾分疏遠和嘲諷:“父親說這話可有證據?兒子可是兩個月未曾回家了,家中能有什麼事是與我有關的?”
陸侯抿著不語,他越來越看不懂這個兒子了,他以前不是什麼事都言聽計從麼?
“與其在這質問我,父親不如回去處理家事吧,您是要保她孫家的富貴,還是要保侯府的臉面,您都想好了麼?”
陸易亭是恨父親的,和對繼母的恨不一樣。他恨父親不能保護母親,也恨父親不能保護自己的兒子,長久的恨意堆積到一起終成了失望。
“你到底想做什麼?”陸侯此刻已經確認這件事一定跟他有關係,可他不懂這孩子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事?傷人一千自損八百,這件事對他又有什麼好處?
“你想過沒有,你也是陸家的人,別人笑話陸家的同時難道就不會笑話你了?”
陸易亭譏諷的看著他,冷笑中帶著一絲苦澀:“父親,過去的日子裡,我沒有一天不被笑話,我身為小侯爺,被那個女人當成狗一樣來養,那個時候你為什麼不想想臉面的事?”
“在我心裡,我不是陸家的人。”
陸侯皺著眉頭,當初孫氏對陸易亭不好他也知道,可沒想到會讓他心裡一直記恨這麼多年。
“那你為什麼不學孟元任,一樣自請脫離陸家?”
陸易亭的美目中升起了些許笑意,他嘴角勾著笑,道:“你們欠我的欠母親的,還沒還夠呢。這只是個開始,那個女人當初怎麼進的侯府,我就讓她怎麼爬出去。餘下的賬,我們慢慢算。”
陸易亭轉身離開了廳內,走出去的時候瞥了一眼趴在柱子後面偷聽的南洵,溫和的說道:“走吧,王爺王妃還在等著吃酒。”
南洵總覺得這個時候的陸易亭有些不一樣,不過見他沒受欺負也就樂呵的笑了起來:“好,你等等我。”
陸侯怔愣的站在前廳,到現在他都不明白,為何陸易亭心中會有那麼大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