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漁回了禁王府之後臉色不算好,她在想著要不要先發制人,可怎麼動手是個問題。矛頭直對南振逸的話,並不划算。他一直站在暗處,今日的事也不好明著發作。
南懷風從軍營回來,聽她說了酒樓裡的事,臉色陰沉的厲害,“這事交給我。”
“嗯。”江子漁淡淡的應了一聲,這次她並不打算逞強。
“下次他再敢這麼做,就直接宰了他,殺他一個小王爺還需要理由?”南懷風的底線就是江子漁,哪怕是太后和瑞王背後的勢力不好對付,他也豁出去了,大不了就拼個魚死網破,他總不會輸的太慘。
江子漁伸手安撫了他的脾氣,翹著腿慢悠悠的說道:“瑞王最近又納了幾個官家小姐,依我說你乾脆給這些人的孃家降降職。敲山震虎,我就不信還有那麼多人上趕著跟他結親。”
“嗯,第一個要整治的就是伯爵府。”
南懷風這話當真是說到做到,次日早朝他便找了藉口開罪了韋伯爵,收了他們家世襲的權利,韋伯爵更是連上朝的機會都沒有了。
“王爺,韋伯爵無罪無過,何故如此啊?莫不是王爺還記著私仇?”魏老國公出面幫腔,南懷風慢悠悠的說道:“如今京城王孫貴族個個猖狂,韋家襲爵幾代,到了這一代功勞早就沒有了吧?”
“無功之人承居高位,這是何道理?況且韋伯爵娶妻不賢良,刺殺辱罵本王的王妃,他的兒子更是品行不端,差點害了滿京城的人。韋家若還忝居高位,本王怕百姓們心有芥蒂。”
韋家自從現任伯爵襲爵之後,便一直無所作為,躺在祖輩的功勞簿上吃老本,家裡面小輩更是沒有一個能拿得出手的。
“韋夫人和韋金一事已經重罰了,王爺為何還要遷怒與韋伯爵?如此抱著私怨,怎麼能管理好朝政?”魏老國公繼續阻撓,南懷風冷笑一聲,將他昨日遞上來的奏摺往地上一扔。
“啟稟皇上王爺,家父如今年歲大了,不能事事公正,還請皇上王爺準了家父在家中休養,不必讓他操勞朝事了。”
魏國公這個時候站了出來,算是跟南懷風表明他的決心。魏老國公聽聞此話怒不可遏,壓著聲音訓斥道:“胡說八道!我這是為了江山社稷,你,你……”
南振逸皺著眉頭有些看不明白叔父這一出是為了什麼,不止他看不出,大部分官員都很茫然——這兒子怎麼拆起了老子的臺?
“我敬你是老臣,對你向來尊重,可你幾番越俎代庖。你既不是當朝宰相,也不是言官諫院,卻處處干預朝政,這是何道理?”
南懷風沒想到這個時候魏國公能站出來‘大義滅親’,那正好連老國公一起收拾了,省的再給他們找麻煩。
“我乃先皇親封……”
“那你也該找先皇去盡忠義,本王在邊關待久了,有些事說出來並非同你們商量,若你們心有不滿,大可帶兵來推翻本王。”
南懷風此話一說,下面文武百官跪了一地,齊聲說著不敢。
“此事就這麼定了,從明兒開始,韋大人和魏老國公你們都能好好歇一歇了。”南懷風臉上的冷峻讓人不敢再頂撞他。
是了,這幾年來南懷風掌管朝政吃力,所以對他們一忍再忍。可他們卻忘了,這個人是從戰場上下來的人。渾身浴血,他掌管著百萬人從沒有人反駁他。
如今他在朝中漸漸站穩,那原本的性子又豈能壓得住?大部分的官員都反應了過來,今時不同往日,太后的勢力大不如禁王,看來是時候重新站隊了。
南懷風想要的不僅僅是站隊這麼簡單,他更想將整個京城的貴族都洗了牌。
“今年加開武試,這一次的要求和歷代都不相同。此次不僅僅是比武,更要以攻城謀略為主,這事兵部和禮部商量著辦吧。”
如今朝中可用的武將的確很少,正如江子漁所說的,一旦邊關出現變故,他總不能親自帶兵打仗,那便是把京城拱手讓給了太后。
他離不開京城,禁家軍始終留在京城也不是個回事,他打算將禁家軍拆分,以武試的形式培養新的武官。
這個訊息著實令人意外,南懷風突如其來的舉動,讓人摸不清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下了早朝,魏老國公剛回到家,便對著大兒子大發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