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薯望著她的眼裡多了些星星,點頭答“是。”
“好,我不管你們身世如何,遭遇過什麼,我只想知道我要知道的。明日這時我會再來,在那之前收拾好東西和尾巴。把你爹帶出去住,這裡不合適他。”
站在旁邊的孟晚川臉都快皺成個苦瓜了,不解的問:“一定得是他嗎?別人也行吧。”
還沒等沈硯溪開口回他,木薯就搶了先。
“好,硯溪,明日我會在這裡等你。我最然不如那些老滑頭知道的多,但我父親若是醒了,你想知道的,他應該都會有答案。這裡,不會有人比我們的嘴更嚴的了。”
沈硯溪滿意的點了點頭,瞥了眼旁邊的人,示意該離開了。
孟晚川跟在她的身後,一蹦一跳的,快到側室門口時,還回頭朝停留在原地望著他們的木薯做了個鬼臉,幼稚卻又不失少年人的意氣。
木薯沒回應他,只是默默看著他們二人的身影慢慢消失,直至最後連那幼稚鬼笨拙費力的爬繩聲也消失不見。
他看了一圈再次恢復到往日平靜的墓室,小心翼翼地趴進了他父親的懷裡,片刻後又起身開始倒糖茶水一點一點餵給父親喝,不知不覺間,兩行清淚從他黑曜石般的眼睛裡流出,打在石地上,摔成了無數瓣殘花。
枯井外。
沈硯溪把廟裡和廟外又都四處逛了一圈回來後,孟晚川才憋紅了臉,費力的攀著井口,憑著他自己的努力,終於再次重新見到了外面的陽光。
不過這日光卻也不是單純的日光的了。因為此時的夜幕已經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徐徐降臨,羞透了半邊天的紅霞也早已經消退,儘管他還沒來得及看一眼。
深藍色的天空格外空曠,暮色瀰漫,隱約可見天空有三兩顆星星在那奪目爭輝。遠方的房屋,近處田裡的稻苗都在這似煙似霧的潮氣中變得模糊了,讓人看不真切,只有那街邊綿延的燈火在和天上的仙人遙相呼應,伴著噪雜的音響,奏著夜晚的續集。
孟晚川坐在井邊,感受著微風席面,稻花清香,沁人心脾,怡然自得,慢慢就要合上自己的眼。豈料胸口突然襲來了一個石子,打破了這份寧靜,甚至要不是他底盤穩,手扶著井邊,就要落下井去了。
沈硯溪看他這反應,挑了下眉尾,揚聲說道:“呆子,還不走?一會藥效過了,被人發現這的秘密,耽誤我的事,信不信我宰了你。”
孟晚舟聽了,立馬起身屁顛屁顛的跑過來,手也不在那順自己狂跳的心臟了,挎著她的胳膊輕聲說道:“哎,娘子,怎麼能對相公這麼兇呢。”
沈硯溪白了他一眼,把胳膊抽了回來,笑裡藏針的說道:“那我對你溫柔點好了。”。
孟晚舟看他這表情,不知怎麼,通身的雞皮疙瘩都不受控制的起來了,連連搖頭:“不用了,呵,不用了,娘子還是彪悍些,不,做自己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