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昊派人將郭淮和杜襲的大旗扔在陳倉城下,頓時如一桶開水潑在了冰雪上,讓陳倉城內炸開了鍋。
“怎麼……怎麼會這樣!”
陳倉堅守的希望就是守下去等待郭淮回師支援,能在趙昊攻城的時候以生力軍對他們形成兩面夾擊,可沒想到現在居然出了這種事。
那可是兩萬銳士,居然被趙昊這麼輕易就全殲,而且郭淮和杜襲的大旗都被拿到這,兩位主帥肯定凶多吉少。
“伯道將軍,不要再冥頑不靈了,我知道你擅長守城,但你面對的不只是我們一支漢軍,而是天下數千萬大漢子民的圍攻。
你可以在陳倉堅守,但這段時間內,你不會有任何的援兵,不會有任何的補給,你們計程車兵戰死之後不會有屬於他們的榮耀,只會有叛徒佞臣的罵名。”
負責勸降郝昭的換成了楊儀,他告訴郝昭,現在金城的張就、隴西的遊楚已經歸降,張既、步度根的援兵也已經在街亭全軍覆沒,除非曹真會撒豆成兵,否則他真拿不出什麼兵力來繼續增援陳倉。
在武關的關銀屏、申耽也絕不會放過這個拖住曹真的機會,漢軍現在正不停地向關中滲透,魏軍就算傾國而來,一時之間也救不下小小的陳倉了。
郝昭滿頭大汗淋漓,副將鹿磐也嚇得面無人色,全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是不是在騙我們?張刺史哪有這麼容易敗,而且……他說張刺史和步度根都死了,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我們不信,不代表手下的這些士兵不信,現在郭淮戰敗已成定局,就算張刺史沒有戰敗,遠水也救不了近渴了。”
郝昭長嘆一聲,道:“我準備……”
他正想跟鹿磐表達一下自己堅守的決心,陳倉城內突然一片喧囂,轉瞬間又是幾聲淒厲的慘叫響起,一群人沒頭蒼蠅一樣捨命狂奔,又亂糟糟地撞在一起,
一時間,叫罵聲,廝殺聲連在一起,狹窄的街道上到處都是血腥和搏殺,一群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計程車兵被迫揮刀自衛,砍殺慌亂靠近自己的每個人,更是引起城中的一片大亂,大火也隨之而起,
郝昭面色一沉,道:“跟我來,先平息城中的亂賊。”
他本以為是有些士兵想逃出去投降漢軍,可他收攏部隊準備平亂,這才發現鬧事的原來是他們軍中的羌胡人。
從曹操時代,曹魏就不斷從羌胡中遷民南下,充入自己的軍隊來作戰,這些人比農奴的日子稍好,但大多數仍要驅趕著才要投入戰場,打順風仗,這些人肯定各個爭先,但是一旦出現逆風的情況,他們就敬謝不敏,先溜再說了。
楊儀剛才在城外的嘴炮沒讓魏軍崩潰,卻讓這些羌胡崩潰了,步度根戰死,他們又憑啥繼續為他們效死?
楊儀用的是圍三缺一的圍城法,陳倉城東沒有包圍,這些羌胡自然懶得跟郝昭同生共死,他們在城中四處放火,劫掠財物,然後縱馬狂奔,想要從城裡衝出去。
“媽的,一群混賬東西,給我殺,不許他們離開!”
鹿磐揮舞著大刀,在人群中如入無人之境,郝昭也提著刀在後面緊緊跟隨,
讓兩人有點絕望的是,胡虜掀起大亂時,那些應該及時平亂,和胡虜廝殺的魏軍士兵居然如一盤散沙,好多人甚至加入了劫掠的隊伍,
郝昭親眼看到一個士兵貪婪的扯住一堆金珠,不停地塞進自己的懷中,還有一個士兵居然當街抓住一個富戶,在那人的聲聲哀求中搶走他的錢袋,又一刀劈在他的頭上!
這特麼,這特麼是什麼軍隊啊!
“不許搶掠,搶掠者死!”鹿磐扯著嗓子高聲喊,可他的嗓門雖大,那群魏軍卻當成了耳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