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漢中王義子身亡,他老人家心力憔悴,盛怒之下,誰也勸不住,哎,我這個做臣子的,也很無奈,只能儘量……儘量說與漢中王。”
他壓低聲音道:“我剛才琢磨,這糧是一定要徵的,只是……嘿嘿,不從咱呂家出不就好。”
呂克聽趙昊已經把自己當成自己人,不由得心花怒放,驚喜地道:“不知趙將軍有什麼主意?”
“我說與你,你切不可再說與旁人,否則這天大的禍事便要降下來了。”
“我懂我懂,請趙將軍點撥。”
“荊州黃、蔡、蒯、龐、楊、向、習各家財糧廣大,若說一分都拿不出,漢中王那也不好交差。
但咱們不僅是商會的老夥伴,更有鸞兒的關係,我豈能逼咱自家人出糧?
反正橫豎漢中王要的只是一個總數,沒規定各家各出多少,呂兄回家便多出些錦緞絲帛,茶葉銅鐵,我在漢中王那也好交差。你看如何?”
“可……可家裡也沒有這麼多的銅鐵絲麻啊,我這一時半會……”
“哎,呂兄這話便是把趙某當外人了,”趙昊陰測測地笑道,“實不相瞞,此次徵集便是由我徵收,呂兄樂捐的部分,我大筆一揮,加上幾百斤,還不是神不知鬼不覺?”
呂克猛的一拍大腿,興奮地嘴角都咧到了後腦勺,心想還是這個便宜妹夫仗義,年紀輕輕就如此受器重,把鸞兒送給他,真是明智果決之舉。
“不過此事過於機密,等呂兄出去,還要放聲大哭,就說被勒索了不少錢糧,我給漢中王、給各家的老人也好從容交代。”
“那是當然那是當然。”呂克小雞啄米一樣瘋狂點頭,“我這就回去操辦,一應事務,還請……還請妹夫多多操心了。”
“哎,見外見外,客氣客氣,以後趙某在襄陽,還要多靠呂兄扶持。”
兩個人一副兄友弟恭的樣子謙讓了許久,趙昊親自從呂克出門,興奮的呂克差點當街跳起來。
好在他牢記趙昊的叮囑,一出門就擺出一張司馬臉,一邊嚎啕大哭一邊上車,演技好的連趙昊都差點以為他是羊角風發作了。
“今天是第三個了。”
呂鸞幽幽的站在趙昊的身後,臉上不喜不怒,全然沒有因為趙昊剛才努力忽悠了自己的堂兄而生氣。
趙昊嘿嘿一笑,很沒風度地在金餅上咬了一口。
“好像是真的黃金,比那些拿銅來的夠意思多了,真不愧是自家兄弟啊。”
呂鸞終於繃不住臉,撲哧一聲笑出來。
“我這個族兄志大才疏,和你接觸的久了,早晚要把自己也給賣了。”
呂克萬萬沒想到,差不多的話趙昊之前也給其他人說過。
黃、蔡等家的家主比他來的還早,趙昊也是一頓推心置腹,哄得他們心花怒放,還真把趙昊當成了自己人,忙不迭的回家準備東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