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鄉情怯,是所有男人的共同特點。
就算彪悍如張三爺,也不例外。
他跨在飛馳的戰馬上,雙足緊緊踩著趙昊送的雙側馬鐙,感覺騎馬居然是這樣的輕鬆愉快,不禁心情也好了幾分。
他甕聲甕氣地對身邊一個老邁的錦袍男人道:“大哥,咱們這次去,真有把握嗎?”
一身紫色錦袍的男人乘在雄壯的奔馬上,小心地摸著駿馬的鬃毛,任由寒風打著自己已經滿是皺紋的臉。
呼嘯不斷的寒風吹在兩個老人的臉上,似乎讓他們一下子年輕了幾歲,全身都煥發著榮光……還有幾分殺意。
十多年前的那個九月,他們就是在這裡突然遭到曹軍的猛攻。
呼嘯而來的曹軍鐵騎踏破他們的防線,踩爛他們的尊嚴,在哀苦聲中殺的他們人仰馬翻,部隊星散。
人生有幾個十年?
劉備看著北方,眼神森冷如初,他似乎看到十年前那個倉皇逃竄,狼狽悽慘的自己。
那時候已經沒有多少人會相信他能東山再起,但是他挺過來了,現在反敗為勝,衝著曾經曹軍殺來的方向衝過去了!
是的,應該出現在上庸戰場上的劉備放了個煙霧彈,親自率領張飛、關銀屏、黃權朝著樊城以北的新野殺去。
新野,那是他經營多年的熱土,是他傾注鮮血、揮灑汗水,感慨髀肉復生的地方。
那次大敗後,十多年來,劉備一直夢想著殺回去。
可是理智告訴他,以步兵為主的自己,很難在一馬平川的新野和曹操的虎豹騎對抗。
縱使渴望不已,他也只能按照隆中對的方針,先取雍涼,在自身壯大之後在和曹操決戰。
更何況,他現在只有區區四千人馬……
“新野現在肯定全無防備……”
“是啊,我們當年也沒有什麼準備。放棄這裡,俺老張真是不甘心。”
張飛撓撓自己蓬亂的頭髮,憨笑道:“大哥,你就這麼信任子玄那小子,真相信就算打下新野,曹操也無力支援?”
關銀屏插口道:“子玄料事如神,他說曹操無兵,便是真的無兵,我們放心去便好。”
“銀屏這還沒過門,便總向著夫家說話,實在氣人至極啊。”
眾人都知道曹操病了,可也只有趙昊一個人敢判斷,曹操這一病是好不了了。
一頭病虎,也只能拼命展現著自己的獠牙利爪,讓人不敢謀求他的虎皮。
可一旦真的殺到他的面前,虛弱的病虎卻只能地下高傲的頭顱。
……
在上庸做疑兵吸引劉備的夏侯尚完全沒有意識到劉備軍團的主力已經偷偷北上,還在為吸引來劉備親征而歡欣鼓舞,振奮不已。
這不怪他,就算是在熱兵器大戰的後世,想明確知道對方指揮官是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光頭校長的幾個學生都進了功德林了,才知道在徐州把他們揍得落花流水的是粟將軍。
夏侯尚也是一樣,他跟趙昊已經對峙了三天,他看著沒有猛攻念頭的背嵬軍,心中暗暗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