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權坐在軍帳中,感覺自己的右眼皮在瘋狂跳動。
種種不快紛至沓來,各種不詳的預感也在逐漸侵蝕著他的神經,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坐在床上,他用力攥緊拳頭,狠狠捶床大罵虞翻無恥,居然一進夏口就投靠了趙昊,現在反過頭來要來對付自己。
“父親。”
孫魯班的聲音幽幽,一邊走一般往手心裡哈著熱氣,精靈般蹭了過來,慢慢靠在父親身邊。
見到這個可愛的女兒,孫權憂鬱已久的臉上也微微放晴,他輕輕喚著女兒的小名,把她摟在身邊,笑道:“虎兒,吃的可好?”
孫魯班在孫權面前格外乖巧,道:“自是比夏口的糙米好的多。”
說實話,孫權的部隊現在也要斷糧了。
荊南四郡雖然有不少存糧,但架不住孫權的部隊南征北戰消耗大,而且要是一股腦弄走,那些百姓非得zàofǎn不可。
現在孫權騎虎難下,心中的滋味不比關羽好到哪裡去。
他甚至開始後悔為什麼要背信棄義,進攻江陵。要是趁著關羽和曹操大戰,突襲北上,說不定現在已經搶先一步殺到洛陽了。
孫魯班滿臉的嬌柔可愛,撒嬌道:“父親終日沉思,女兒想著為父分憂都不可,心中也惶恐至極呢。”
孫魯班這個表情要是落在趙昊眼裡,趙昊肯定又誇張地做出一副想吐的表情。
可孫權素來覺得這個女兒聰明可愛,自然不會厭煩,反而撫著女兒的秀髮嘆道:“虎兒可惜是個女子,不然也能為父親分憂咯。”
孫魯班心中微冷,臉上卻更是言笑晏晏,她搖了搖孫權的胳膊,道:“誰說女兒便不成,自夏口回來,女兒也對父親現在所憂之事思考良多,不如說給父親聽聽可好?”
孫權苦笑道:“虎兒長大了,卻說給父親聽聽便是。”
孫魯班眼中閃過一絲精芒,她知道自己正面對一個重要的時刻。
現在孫權惶惶無計,自己的主意只要能贏得孫權的信任,就能在他的心裡多增加幾塊砝碼,到時候……
“父親,趙昊鼠輩愚昧,居然以為封鎖江水便能和父親對抗,實在是愚不可及。
可是曹操背信,居然從趁火打劫,便不得不防了。”
這話若是孫權帳下隨便哪個男子說出來都不會太過奇怪,但孫魯班不過一個還沒出閣的少女,居然有如此見識,實在是讓孫權眼前一亮。
孫魯班見父親開心,便乘興繼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