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吳侯的女兒,天生麗質智慧不凡,你的幾個兄弟姐妹哪有比你強的?
為何那些庸才都能佔據高位為大漢效力,你這樣的人才卻要蹲著學女紅,一輩子相夫教子?
你爹給你選的那個什麼周循,連文聘都打不過,文聘可是被我們吊起來打的不敢出門的傢伙。還好他在石陽死了,你若嫁給她,真是白瞎了你這個人才了。”
趙昊對孫魯班的生平和她有幾個兄弟一無所知,可花花轎子人抬人,他上下嘴唇一張一合,就把力戰而死的周循描述成一個不堪一擊的智障,又把孫魯班捧成了潛龍在淵的女神。
孫魯班聽得心花怒放,似乎感覺新世界的大門在自己的面前被推開了。
以前從不敢想,從不敢做的事情似乎一件件呈現在自己的面前,讓這個才13歲的叛逆少女一雙玉手緊緊攥起來,開始微微顫抖。
是啊,要不是爹爹非要我嫁給那個短命鬼,我也不會來夏口,不來夏口,就不會遇上兵亂,不遇上兵亂,就不會被抓。
哼,我被抓之後還能和這個賊人虛以為蛇,處變不驚,就憑這點,我那幾個兄弟姐妹誰人比我強?
趙昊丟下被佟掌櫃附體的孫魯班,又開始忽悠陸鬱生。
這個可憐巴巴的小姑娘倒是沒大戶人家的習氣,也沒小布林喬亞的幻想。趙昊循循善誘,說你看曹大家雖然這輩子混的不錯,但她這個脫胎於儒教的思路可能從出發點上就有根本性的問題——
不說祖師爺陸績一輩子兢兢業業,卻英年早逝,光是至聖先師孔子這輩子也沒收穫什麼好報,一輩子都在各國之間被揉來揉去……
“所以說,兵無常勢,水無常形,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不能把其他人的成功代入自己的角度。
秦有羋八子,前漢有呂后,本朝尚無女子能改天換地彪炳史冊,說不定會降臨在你們兩位哪個人的身上。
那兩個老孃們都沒有再進一步履至尊之位,這天下女子如雲,難說會不會有人真的……”
“我的媽呀,大哥你可不要亂說。”
陸鬱生嚇得連連擺手,“話不能亂說啊,是要殺頭的。”
陸鬱生幼小的心靈裡,皇帝還是神聖不可侵犯的天子。
可孫魯班心中巨浪滾滾,居然已經略微嗅到了一點蜜糖般的香氣,她好像一隻第一次冬眠剛剛醒來的熊寶寶,正順著這股蜜糖的香氣好奇地抬著頭靜靜地看著趙昊。
雖然沒有說話,但臉上的期待是騙不了任何人的。
“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開玩笑?”
“心裡有目標,然後暗暗努力,再有強人支援,基本的成功要素就具備了。
當然啦,一個人的未來當然要靠個人的奮鬥,同時也要考慮歷史的行程。你的一個微小的選擇都可能在歷史上掀起驚濤駭浪,讓整個時代發生質的改變。”
陸鬱生心地善良,只是以為趙昊和孫魯班只是在討論一個有深度的哲學問題,可孫魯班似乎能意識到,自己的人生之路從今天開始要發生驚天動地的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