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昊要是知道十幾個ránshāopíng能取得這麼大的戰果,他就直接指揮全軍殺過去了。
實際上十幾個ránshāopíng只是場面上比較嚇人,真正引起吳軍崩潰的原因,還是他們自己用火不當。
天氣寒冷,部隊取暖的木柴又不夠,好幾個營計程車兵為了抵禦寒風被迫湊在一起,圍著一個小小的火盆取暖。
一個帳篷塞了三十個人,在看到烈火升空敵軍來襲的恐怖場面時,肯定難以鎮定,爭先恐後地從帳篷裡衝出去,那一個個火盆肯定就沒人關注了……
好幾個帳篷接連失火,讓許多不明真相的吳軍士兵還以為部隊已經崩潰了,黑暗中到處都是尖叫聲、呼救聲以及此起彼伏的哭聲,一時間,許多老兵甚至想起了當年赤壁時候的恐怖場面,只不過受害者換成了自己而已。
諸葛瑾一邊大罵張霸無能,一邊拼命指揮部隊盡力搶救輜重財物,連夜向江邊退去,
睡夢中的趙昊這才得到吳軍軍寨大火的訊息,趕緊披掛上陣,和睡眼朦朧的龐德在城門口撞了個滿懷。
“你不是料事如神嗎?”龐德不滿地打了個哈欠,“這麼大的火,我們要是趁機進攻,絕對大獲全勝。”
“我怎麼知道火會這麼大……
別說了,現在去還來得及。”
諸葛瑾真是良好的詮釋了什麼叫急急如喪家之犬,惶惶如漏網之魚。
他的部隊沒有受到多大的損失,卻被烈火一分為二,每個人都像無頭蒼蠅一樣朝江邊奔去,絕大多數的武器輜重在烈火中熊熊燃燒,龐德率領精銳的騎兵圍過去,只見周圍不停地有人倒下——都是跑不動摔倒的,他無奈地舉起刀,咆哮道:“不想死的都給我跪下,把刀扔到一邊。”
趙昊又加了一句:“兩手抱頭,不許亂動。”
一邊倒的戰鬥沒什麼觀賞性,趙昊很無奈的跟嚴典講述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的道理,嚴典卻沒什麼興趣,只是呆呆地看著熊熊燃燒的大火若有所思,這漫天的火光似乎勾起了老人之前的某些記憶。
看著老人的佝僂的背影火光中突然高大起來,趙昊知道這老頭年輕的時候定然也是一方豪傑,
不然怎能號令眾多山越,只是現在心氣沒了,這沖天的大火說不定能讓他心底的鬥志重新燃燒起來,以後才好儘可能給自己當牛做馬,成為自己未來大計的重要一環。
一路收割,趙昊根本沒遇到什麼像樣的抵抗。
深刻在人類基因深處的對火的恐懼讓這群東吳士兵已經徹底嚇破了膽,紛紛舉手投降,在寒風中蜷縮著等待趙昊的裁決。
而趙昊也一貫的虛情假意,從馬上跳下來把這些士兵挨個扶起,吩咐他們圍成一團點火取暖,等天亮再做決定。
這個年代計程車兵普遍沒什麼信仰,被俘之後只要不加以nuèdài,基本不會為了所謂的事業再反,倒是給趙昊省了很多事。
他看著士兵們各種布料纏得如木乃伊一般的服裝,問問馬均才知道這個年代棉花還沒開始發揮它的神力,不禁有些愕然,似乎又發現了一條新的致富道路。
寒風凜冽,趙昊這一戰以零傷亡俘虜了敵軍四百人,堪稱奇蹟般的大勝,而他眼前守衛夏口的任務數字終於從0變成了1,讓趙昊心中稍稍鬆了口氣。
“咦,龐德怎麼沒有回來?”
龐德養精蓄銳許久,就是為了在半夜的大戰中取得輝煌的戰績,爭取斬了敵將,咳咳,敵人副將的狗頭。
他騎在快馬上迎著寒風做著美夢,壓根懶得理周圍的殘兵敗將和低階軍官,可他突然覺得耳邊的冷風有點不對頭,下意識的一低頭,只見一根羽箭擦著他的頭皮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