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睡覺給趙昊的陰謀增加了一點小插曲,但一切行動都在趙昊的安排下按部就班進行著。
孫皎先分兵兩千去接管安陸的城防,確認關銀屏上船離開之後,他又分兵五千分別去接管隨縣和西邊的南新等地,石陽城只留下了自己的三千部隊。
他萬萬沒想到,在曹操沒有援兵、關銀屏沒有fǎngōng、自己又沒有nuèdài士卒的情況下,已經投降的文聘部隊居然莫名其妙發動了有計劃的集體叛亂,而且先放火再殺人,動作熟練地一塌糊塗,讓自己的精兵在一瞬間就被衝散,整個石陽城到處都是慌亂和喊殺之聲。
“頂住莫慌,大家有節奏向南門退卻!”
孫皎明白這時候維持秩序是根本不可能,大半夜火光四起,城內哭喊不斷又摸不到敵情,最好的方法肯定是先退出城去,和城外駐紮的周循部隊會和,等天亮再議。
他身先士卒,一把環首刀上下揮舞,瞬間殺出一條血路。
那些亂軍也只是逞匹夫之勇,孫皎很快就殺出一條血路,城外的周循聽到城內大亂,也立刻趕來支援,眼看就要殺出城外,只聽得城上金鑼大作,城門口竟呼嘯著殺來一支騎兵!
“孫皎小兒,見過大將文聘嗎!”
……
石陽的方向火光大作,將天空都映地一片紅。
在安陸城裡的孫奐當然是坐立不安。這個年代沒有手機電話,他只能在心裡祈禱是石陽那邊意外失火。
應該不是敵襲……如果關銀屏要偷襲,那早就偷襲了,何必放棄安陸和石陽上船離開?曹操也沒有任何支援的意思,文聘在得不到曹操支援的情況下bàoluàn還不是自尋死路……
可心裡的不安還是在不斷的擴張,孫奐嘆了口氣,一咕嚕從床上跳下來,喝道:“來人,給我點齊兵馬,去石陽!”
可外面的院子裡空蕩無聲,孫奐頓感一陣頭皮發麻,嘩的一聲拔刀在手,輕輕推門出去,卻見院子裡自己的衛兵橫七豎八倒了一地,一群魏軍身著鐵甲安靜地立在院中,領頭的是一個跟周循一般年紀的青年將軍,他衝驚慌失措的孫奐微微一笑,道:“季明將軍,久仰了。”
“你是什麼人。”
儘管被四面包圍,孫奐還是保持了起碼的冷靜。他快速分析了一下局勢,心道自己的兩千士兵不可能被無聲無息殲滅,只要自己能衝到外面跟手下會和,還是有逃出生天的機會。
可那個魏軍將軍似乎看穿了孫奐的心思,冷笑道:“將軍是不是在想,只要出去就有逃出生天的機會?”
他揮揮手,部隊默契地給孫奐讓出一條道路,道:“季明將軍請,本將帶你帶你遊覽一番這安陸城如何?”
孫奐冷靜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恐懼,聲音也開始微微發顫,他整了整身上的盔甲,一字一句地道:“你到底是誰。”
“老子乃安陸黃巾之首,有個匪號叫趙日天,不知道將軍可曾聽過。”
這個裝神弄鬼的傢伙自然是趙昊。
文睡覺的小插曲並沒有影響趙昊的陰謀,他一邊發動石陽城的第五縱隊暴動,一邊召集埋伏在安陸周圍的背嵬軍趁夜發動。
孫奐和文聘一直被張敢的假情報迷惑,以為背嵬軍只有關銀屏統帥的那五千人,哪知道還有趙昊督帥的另外一支,足足一萬多精兵埋伏在安陸城內和周圍,趁著夜色裡應外合,立刻全面控制了局勢,不給孫奐任何反抗的機會。
這幾日風平浪靜讓孫奐也有點放鬆,趙昊的突然襲擊讓這睡夢中的兩千人全無準備,一下就被全軍俘虜。
孫奐面色鐵青地看著志得意滿的趙昊,突然明白了他的身份。
“你是關羽的手下。你們這樣,就不怕孫劉兩家翻臉,你們漢中王怪罪下來嗎?”
趙昊和煦地一笑,道:“季明將軍,我敬你是條漢子,你就別蒙我了。你們還不是用呂蒙和陸議對換騙取關將軍信任,呂蒙這會已經開始突襲江陵了嗎?這種粗淺的計策,你以為能瞞得過我們關將軍的眼睛?”
孫奐頓感五雷轟頂,不僅因為趙昊居然預知到東吳要偷襲江陵,更因為趙昊居然能瞭解呂蒙詐病,陸議暫駐夏口的奇謀。
要知道這可是東吳的最高機密,一開始所有人都以為呂蒙是真病了,就算劉備這邊提前偵察到吳軍要打江陵,那也應該是會把領軍大將當成陸議,為什麼他會知道現在領軍的是呂蒙,難道我軍有內鬼不成?
趙昊似乎一點沒察覺到孫奐的懷疑,滔滔不絕地道:“話說你們這個換人的計策是真的不錯,我便稍微照抄了一下——不知道現在銀屏那邊戰況如何了。”